梁梦因动作很快地捞起他放在桌面上的手机,轻车熟路地解锁打开微信,她的聊天框分明没有一条未读消息,她不满地鼓嘴:“明明都看到了,为什么不回。”
“回了。”
“哪里回了?”分明一个字都没有,连个标点符号都没回。
陈时序关闭电脑,黑色的屏幕里映照着他沉静无波的脸。
“无话可说。”
“无言以对。”
“……”梁梦因一懵,“你怎么…你怎么…”
“在你的脚好之前,我只会对你保持沉默。”陈时序迈开长腿,走出实验室。
梁梦因懵了,看着他的背影急了:“陈时序!”
他闻声转神,斜觑站着不动的梁梦因:“不回家?准备在这里继续没做完的实验?”
语气依然生硬,梁梦因若有所思地垂眸,视线定在自己的脚上,慢慢好像琢磨出了点不对劲。
陈时序在生气?
气她跑来围观他被表白?还是……
想了半晌,水润的荔枝眼直勾勾地望向他。
“哥哥。”她眼尾微微下垂,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像淋了雨的小猫,声线软软,“我脚崴了,走不动路。”
是任谁都不会拒绝的恳求。
可惜,陈时序是个例外。
“那你怎么来的?”
梁梦因一噎,不知如何反驳,他的态度很强硬,似乎毫无回旋余地。
嘟了嘟嘴,梁梦因只好跟上他的脚步。她故意走得极慢,迈一步喘两路步。可惜陈时序并不吃这套,他耐心很足,没有任何不耐烦地等着她慢吞吞地乌龟挪。
一段短路,愣是被他们走了十分钟。
上了车,一向话多的梁梦因,难得缄默不言。
对于陈时序不公平的沉默回复,梁梦因也试图以沉默反抗。
轿车行至一半,银光划破黑沉的夜空,姗姗来迟的焦脆雷声,暴雨倾洒。
梁梦因望着窗外,纤直紧致的颈骨微僵,扬出脆弱易碎的弧度。
她是不太喜欢这种天气的,暴雨闪电总归会让人想到一些并不愉快的记忆。瘦削的肩背挺得笔直,呼吸也跟着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