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衡——”
陆衡擦头发的指尖倏地一顿。
该来的终究要来。
陆衡垂眸,继续擦拭头发。
也许,在往后两年的同寝时光里,这会是他最后一次被允许使用江明澈的东西。
甚至情况更糟糕一点,也许往后两年的同寝时光都不会再有。
…
江明澈叫了这一声陆衡之后,就没了下文。
陆衡攥着头上的毛巾,终于体会到凌迟是个什么心情——
时间被无限地拉长,每一秒都充斥着不安跟恐惧,被动地等着决定被告知。
“呲啦——”
椅子被搬动,发出刺耳的声音。
陆衡抬起头。
江明澈搬了宋宇哲的椅子,他双手撑在膝上,身体前倾,“谈谈?”
陆衡擦拭着头发的动作未停,他点了点头:“好。”
怕多说一个字,都会泄露情绪。
江明澈眯起眼,“我说,你今天晚上,话是不是有点少?”
陆衡垂下眼睑:“我害怕。”
怕江明澈跟他疏远,怕在他的眼底看见厌恶。
懦弱、不安、这种他从来没有体验过的两种情绪,在他心里来回冲撞。
江明澈咬牙,低吼道:“卧槽!怕个屁!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江明澈完全理解错了陆衡的意思,他以为陆衡是担心这种私密的事情的泄露。
两人的对话再次不可避免地走向南辕北辙。
…
陆衡眼露迟疑,“你觉得不恶心?”
对同性恋接受度高是一回事,能够接受自己的同性朋友,对自己产生欲|念,又是另一件完全不同性质的事情。
江明澈一脸茫然:“啊?为什么要觉得恶心?这不是很正常吗?”
“正常?”陆衡皱了皱眉头。
他感到自己跟江明澈的谈话应该是出现了某个沟通上的问题,但他一时想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