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思濯明显不复方才从容淡定的脸色,端茶盏的手微微一顿,放下之后立马接过了手机:“她的孩子是你的?!”
“除了我,还能有谁,现在孩子都能开口叫爷爷了。”
谢思濯看着照片里穿小兔白棉衫的小女孩,眉眼间多了几分不易辨别的松弛与喜悦。
“她带着谢家的孩子,谁敢和她联姻。”谢薄望着谢思濯,“您也不至于让我的孩子去管我哥叫爸吧,这未免太乱套了。”
突然,谢思濯嘴角提了提:“谢薄啊谢薄,留着这样的后手,当初为什么不明说,说了,倒也不一定会吃这么多苦头。”
谢薄也不知道自己当初抽了什么样的风,以为哪怕失去一切,只要得到她的心也不算亏,一腔孤勇地非要和谢思濯决裂。
宁可决裂,也不愿利用这个孩子。
蠢得没边儿了。
没了谢三少爷的身份,不靠抢,不靠夺…他根本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爸,您恢复我的身份,将这个孩子公之于众。
整个港城,乃至整个青港市,冷斯溱找不到一个够胆子来跟您抢儿媳的人了。”
“真是好盘算,谢薄,真的,你这脑子只要不谈恋爱,必成大才。”
“之前是我…太天真了。”谢薄眸底泛起一丝沉沉的心灰意冷。
谢思濯看着手机屏幕里乖巧可爱的小女孩:“谢家的孩子,自然是要领回来,不过现在还有一个问题…”
“您说。”
“哪怕我去跟冷家提了联姻,冷宝珠最终跟你在一起了,但她在冷氏集团是一丁点实权也没有,冷家子嗣多,你娶了她,撑死了不过分她外公一点的遗产。”
显然,谢思濯看不上这点子分割的遗产。
谢薄对于父亲的思虑,已经想好了应答如流的对策——
“只要有我在她身边,爸,您还担心宝珠没有出头之日吗?”
……
半个小时后,谢思濯带着谢薄走出了办公室,召开董事会,重新宣布谢三少爷的回归。
他从前所在的职位,如今仍旧保持。除此之外,他还给了他许多项目,其中就包括曾经几近破产又被谢氏集团重新救回来的悦美生鲜的市场运营权。
离开谢氏集团,谢薄看着晦暗苍茫的灰色天空。
他曾经觉得谢氏集团这栋写字楼修得太高,站在楼下抬头仰望,有种让人难以喘息的压迫感。
而如今,谢薄只觉得呼吸畅快。
她要爱他、恨他,都没关系。
他们还有漫长的一生,他会像腕上那条蛇一样、将她紧紧卷在身边。
他和她,纠缠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