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卫伯爷急得直拍大腿,碍于同僚在场,勉强维持仪态,“那你?怎么敢立军令状啊?钦天监都没观测到吉星,你?怎能胡诌呢?”
感受到父亲发自肺腑的担忧,卫九一改寡淡,慢了下?来,“孩儿可让父亲失望过?”
“从来没有!”
“这次也?不会。”
留下?一句宽心的话,卫九迈开步子,独自走在红墙琉璃瓦的甬道上,去往东宫。
斜照的晨光落在他的肩头,一路随行?。
卫伯爷握握拳,竭力?维持淡然。
一人从后方走来,停在他的左侧,同样?望着青年远去的背影。
“本官总是觉着,卫世子身上有股让人心安的气韵。危难临头,不仅自己能化险为夷,也?能带领身边人走出困境。”
卫伯爷看向突然出现的季朗坤,没了斗嘴的闲心,“多谢老?兄吉言。”
季朗坤半开玩笑道:“不是抬举你?们父子,是有感而发。”
上次被困雪山的经历犹记在心,季朗坤也?深深记得卫湛的恩情。
那个为他披上御寒氅衣的年轻人如?天上皎月,为他照亮求生的道路。
“星月自古相伴,明月不湮,吉星自来,相信要不了多久,大同镇那边就会传来捷报。”
与季朗坤斗嘴了数十年,卫伯爷第?一次在对方口中听到暖心窝子的话,投桃报李,他转而安慰道:“令郎也?会如?期归来的。”
季朗坤望向大同镇的方向,喃喃道:“但愿吧。”
大年初六,开市大吉。
街面的店铺相继开张,炮竹声声,红火热闹。
初六开市后,各家各户开始走亲访友。
早在年前,宁雪滢就收到了庄舒雯的品茶邀约,按约定的时辰乘车来到阳春楼。
开张的第?一单生意,老?板娘亲自招待在侧,以“凤凰三点头”开场,为两位贵客冲泡起雀舌。
宁雪滢单手托腮,看向面色红润的庄舒雯,“妹妹滋养的不错。”
听闻准大嫂在督促卫昊读书,庄舒雯心怀感激,眼角眉梢透着欢喜,“过年进补得多。”
在与不太熟识的人相处时,宁雪滢容易冷场,好?在庄舒雯是个活跃场子的高手,“姐姐可听闻家父弹劾大理寺少卿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