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莫怕。”谢敛道。
宋矜心?跳得很急,额头渗出细细的一层汗,听话地吐出一口气。
她头晕目眩,因为?惊吓过?度手脚无力?。
一时间靠在谢敛怀中,没有动。
“我……有人?跟着我。”宋矜轻声说道。
话音刚落,外面的脚步声再次近了。
但停在水榭外,迟迟没有进来。
谢敛撩起眼帘,淡淡瞥向水榭外的人?,眸色冷冽。阑珊灯火处,暮色无边,一时间安静得只有头顶的树叶簌簌作?响,偶尔落在水面上。
远处霎时传来一阵喧哗。
一行人?脚步急促,混杂着喝高了的兴奋感,勾肩搭背冲了过?来。
“何按察使!您瞧见谢先生了吗?”
“不如一起喝一杯?何大人?……只要您不嫌我们酒令行得烂就成……”
何镂冷声道:“前面。”
众人?微怔过?后,才意识到?他说谢敛在前面。他们也没多想,只以为?谢敛酒量不行,躲在水榭里醒酒去了,竟也提着酒壶闯了进来。
宋矜避无可?避,抬起扇子掩面。
众人?都愣在原地,彼此四顾,然后挠了挠脑袋,“……会佳人?啊……这酒后会佳人?,谢先生到?底年轻,会佳人?也无可?厚非……”
文人?官宦都风流,酒后狎妓很常见。
平日里大家也不避着,彼此还会约着一起,然而换成谢敛就很奇怪。
彼此对视一眼。
最终闭嘴,不敢再造次。
哪怕谢敛如今没有官职,是罪人?之身。但那又如何,眼前的青年短短一月余,便已经制定下?来足以令岭南改天换地的新政,潜鳞迟早要扶摇直上的。
宋矜微微抬扇,挡住了眼睛。
她有点想笑。
看来是谁乍见了,都怕谢敛。
不止她。
在一众眼巴巴的目光中,谢敛容色冷冽如常,垂眼时眸色温和了几分。他不着痕迹往前,挡住女郎大部分身子,眸底漆黑专注:“这是我家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