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矜笑着摇了摇头。
“他比钟夫子还凶。”小女?孩抱住宋矜的胳膊,凑到她耳边,自以为?声音非常小地询问道,“若是夫子生气了,也打宋姐姐板子,可怎么办呀?”
妇人们险些没憋住笑。
宋矜也没忍住一呆,朝着谢敛瞥了眼?。
见他仍旧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模样,便知?道谢敛不会介意。
她将小女?孩抱给她母亲,蹙眉佯作叹息道:“我也不知?道呀,我连夫子为?什么生气都?不知?道,说不准要被罚抄呢。”
妇人抱起小女?孩,当即捂住嘴。
不过片刻,身?边的人都?憋着笑,没一会儿便溜光了。
宋矜看向谢敛。
此时将将日暮,几?缕日光落在他肩头。
“罚抄?”谢敛唇边多了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宋矜有些窘迫,若无其事道:“嗯。”
最近两人都?碰不上?面?,她猜测是谢敛有意避开自己?。毕竟,当日他确实很奇怪,还说有话要问她……但真要是急着问,总不会不见她的。
除非,他又不想问了。
不问也好,省得她心里七上?八下的。
宋矜又拍了拍手上?的灰,起身?走向他,““我听她们说,田地一项推行得很顺利,也都?念着先生的好。”
“也说不上?顺利。”谢敛道。
她正不解其意,肩头便微微一沉。
氅衣犹带着谢敛的体?温,沾着些墨香,几?乎垂到地上?去?。宋矜下意识拎起氅衣的袖子,慢吞吞跟在谢敛身?后,准备听他细说。
“真心信得过衡田制的人不多,畏惧者多。”
宋矜抬起头。
她觉得谢敛似乎是故意的。
“有时候也要温和些。”她瞧见藏在角落里的小女?孩,牵着谢敛的手上?前,倒出荷包里的酿梅子给他,“只要哄一哄,她保准儿就喜欢你。”
谢敛微微一怔。
他垂着眼?瞧着酿梅子,又看向眼?巴巴的小女?孩。
宋矜催促道:“幺姑喜欢吃酿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