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撇嘴,承认那哥们有两下子。最后一轮防守时,双臂大开干扰对方视线,脏辫儿男生跑位协防,在庄泽盯着球跨步去拦的时候,一把拽住他小臂。
庄泽眉头拧成一团,小臂上隔着衣服内里粗麻的面料被那人大力摩擦,他只觉得那一处的肌肤瞬间发烫,火燎燎的疼。待球被打进,哨向,这一节比赛终止。
他撸起袖子看看,果不其然被磨掉一层皮,下手是真的黑。也算是职业球员的本能意识,他举着胳膊去找裁判,“这你不吹?”
冷着一张脸,口气硬,态度也硬。
裁判也是认识庄泽的,嘶一声补了张黄牌给对面。野球赛,黄牌算个屁啊,对方耸耸肩不以为意。
庄泽从队友那儿接过两瓶水后,直接换脸,笑嘻嘻去找祖宗,拧开送上,周橘柚接过,庄泽自顾自开手里那瓶,然后狂饮。
周橘柚双手握着水瓶,忧心他胳膊。那块伤口周围的皮肤微微发红,似乎还残留着摩擦时的热量,触感上略显粗糙。表皮被蹭去,露出粉红鲜肉,隐隐溢着血珠,“要不要处理一下?”
庄泽直接把袖子放下,挡住,说不用。
场上的队员都是短袖短裤,庄泽穿着卫衣长裤热得汗流雨下,对方换了那个人上来也显然是要给红队加压力,周橘柚指了指他眼睫上凝坠的汗珠,“要不还是别打了……”
庄泽抬肘擦汗,“没事儿,还剩分钟了。打完呗。”
“那你小心点,别贴他们那么近了。”
哎呦,心扑通扑通的。
庄泽掩着笑意摸摸她头,“知道了。”
尾音拉长,懒散的调调,一脸无所谓模样也是在变相安抚她。
旁边又来了几个庄泽的朋友跟他打招呼,喊他到一边去抽烟,庄泽摆摆手说不抽。
周橘柚挺诧异,庄泽瘾多大她是知道的,这会儿竟然不抽,挺稀奇。
最后一节比赛里,庄泽确实听话,不再往篮下禁区钻。比分有点优势,他朝底角跑,叁分一个接一个。今儿手感也是绝了,六七十的命中率,他都觉得自己能归队打后卫了。
对方见他们防守力度降下来,也开始换射手上场,打叁分拉锯战,有来有回的投。
庄泽一看这样也不是办法,对方还是比他们准的,比分正在缩小,即将被拉平。
最后秒。
他组织队友一打一盯防,逼着对方过不去半场。脏辫儿男生胯下运球找机会,可庄泽盯得死,他眼神示意队友过来协助,却被庄泽晃手打断,后者直接上肩膀冲撞,下掏,越位后夺球,手疾眼快将球传出。
又迅速下顺到禁区,高举双手要球,球抛过来,他腾空跃起欲暴扣。
很果决的抢断,利落的下顺,几乎必进的一次扣篮。
支持红队的人手已经攥拳举起,张圆嘴,就差欢呼出来。
然而黑队很壮那男的毫不顾忌比赛规则,凌越而上,挥打庄泽小臂。人差点被惯力打到场外去。场边人扶住他,他右脚先行着地后往场内蹦了两下,膝盖处一阵刺痛。
球没进。
场下谩骂声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