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文章见的让几名夫子都自叹弗如,因此破格当了讲师。
少年老成,钟灵毓秀,有人欢喜有人忧。
赵夫人觉得自己这个孩子无趣极了,比不上外甥女那边送上来的小娃娃。
多可爱一个小姑娘,虽然腿有点瘸,舌头也坏了,一双眼睛却泓水清透,会说话似的。还喜欢练武打拳,拿着她曾经的红缨枪爱不释手。
赵夫人只恨这孩子不是自己生的。
江蛮音那些颇有技巧的身法,都是赵夫人替她打下的基础。
只是她性格孤僻,极怕生人,特别是男子,对身形高大的男子反应尤为激烈,看一眼都会神色慌张,有次苏伯父去捏她小脸,给孩子吓哭了一天。
江蛮音哭的时候没有声音,不像别的孩子般大喊大叫,只一双透亮的眼儿蓄满眼泪,随着浓长的眼睫往外掉。
大夫说这是某种惊吓的后遗症,万幸持续的时间不长。
赵夫人很是心疼,特意辟了别院,只留下几个婢女婆子,随着江蛮音的长大,下人也越来越少。
直等到身姿初长,眼看年岁已要过去,两个春日的时光,却传来了江玉栀进宫的消息。
江蛮音当日未发一言,晚上却敲了赵夫人的门,葳蕤流动的灯火下,她面容清秀稚嫩,却异常澄澈。
她恳求能去书院。
姐姐走前让她要读书。
犯难的是,她亦也想学骑射。骑射课只收男子,纵然在天下名声最盛的东楚书院,也不例外。
赵夫人惆了许久,道:“总不能真的扮做男子去上课,我幼时也没这般肆无忌惮过。”
江蛮音却在听到这句话后,眼眸逐渐亮起。
赵夫人后悔提了这个想法,却依然给她收拾行李。又一边劝服自己,反正书院男女混读,也只武术课全是男子,再让怀墨多照料一点,总不能出什么乱子。
临别时她还道:“被欺负就打回去。”
江蛮音乖乖点头。
苏大人第一次动用人脉关系,是为了给她安排一个独立住宿,他叹息好久,念叨着晚节不保。
江蛮音踱着步子走过去,仗着自己年幼,去晃了晃苏大人的袖子。
也是第一次。
苏大人捻着薄须,向夫人感慨:“看,还是女儿好。”
赵夫人颇感同意。
临别前,陆夫人还再叁叮嘱:“多找找你那个哥哥,记得吗?一年不着家几次的那个,瘦瘦高高……”
她怕江蛮音记不清,直接道:“人群中那个最好看的就是了。”
江蛮音嘴角勾起,道:“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