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黑一片。
应许眯着眼,站在床边,看清了体温计上的数字。
≈deg;。
怎么打了针还这么烫?
应许感觉有些烦,正想再去冲杯药剂,不管有没有用都给顾青竹往下灌时。
身后,一只手却突然攥住了她的衣角
应许转头,只听见一句很轻的、格外眷恋的姐姐。
姐姐?许应?
应许放下了体温计,静了数秒,坐在了床边。
怎么了?
顾青竹的回应依旧只是那些简单的字节,好像这就是她掩藏在心中最珍贵的东西。
只有在这种最脆弱的时候,才会不舍的吐露几分。
衣兜内,手机很轻的震动起来,似乎是盛秋雨终于看见了应许的留言,匆匆拨来电话。
应许随手想去接通,那只攥着她一边衣角的手却骤然用力
衣料摩挲的声音,在床榻之间骤然响起,手机就此摔落地毯,震动的幅度更大了。
应许听着噪音,深吸一口气,想将衣角从女人的手中轻轻拽出,顾青竹却又不抓衣角、改换成抚摸她的手。先是手臂、再是手背、最后是指节。
十指骤然紧扣,顾青竹终于问出了另一句话。
为什么要走?
应许盯着顾青竹那张即使陷入梦境、依旧紧皱眉头,睡不安稳的脸,嘴唇微张:我是谁?
声音低而柔和,给人一种蛊惑的感觉。
顾青竹被熟悉的信息素包裹着,下意识想寻求能缓解情绪的东西
她牢牢抓住眼前的人,就像漂浮海洋中的海草,紧紧勾住了渡舟的一角。
许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