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
只是两个字,却让顾青竹身体血液倒流,愕然在地,好一会才抬眼望去
应许撑着伞,站在窗外。她的身影影影绰绰,身后蓝色的墨光投在伞下,宛若盛满月色、波光万顷的海洋。
顾青竹看不清alpha的表情,也不想看清。
她只是下意识别过头,不想将自己脆弱的一面暴露在应许眼前。
偏偏对方却不给她任何回避的机会,说话时语气很低,宛若一片云,轻轻触碰了顾青竹。
我们回家吧?
她看清了女人唇角的笑。
于是,直到梦里,顾青竹眼前依旧是那张熟悉面孔露出的笑颜。
学生时期的许应外向、善谈,谦和有礼的性格、优越的身世与成绩,让她自入学起便是风云人物。
与她相比,顾青竹冷漠沉闷,她鲜少与同龄人相处,自幼一个人长大,读不懂旁人的眼神含义,却也能读懂自己正在被群体冷落。
尽管她自恃不需要这些人的关注,却难免感到失落。
仲夏夜的晚课,窗外是斑斓的澄蓝夜色。
嘈杂喧闹的环境里,顾青竹独自坐在最后一排,戴着耳机看书。
没翻两页,她便感到了不耐烦,思绪总是不自觉顺着其余人的交谈走。她们聊着假期度假的地点、最新上市的游戏与喜欢的人。
无论哪种,顾青竹都插不上话题,她为此闷闷不乐,觉得无趣。翻过一页书,便再也不想阅读。正冷冷合上,想回家时,脸颊却被温热的杯壁触碰。
她愕然看向身侧,beta随手拾起另一个耳机戴好,手中的温牛奶放在她的手旁,向她露出一个笑。
两张脸重叠在一起,下一秒,顾青竹自梦中惊醒
房间内,只亮着一盏昏黄的灯。
几乎是在看见光亮的瞬间,她用手臂挡住双眼。直到发现它远不如想象中明亮后,方才一寸寸移开。
是的,青竹正在休息。
她什么时候会退烧苡華?
女人说话时语气很轻,朦朦胧胧自门外传来。
顾青竹听清了,大脑思绪却迟钝不已,甚至怔然着开始思考退烧?有谁发烧了?
下一秒,她被滚烫的体温灼的移开手臂,下意识皱起眉。
接连不断的小病或许不严重,却总让顾青竹觉得,她只是个疾病的容器,极度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