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于她而言,似乎只是睁眼闭眼的瞬间,应许难以感受时光的流逝。年月变化的唯一意义,似乎就是提醒她,即使没有应许,世界也在运转,她是可有可无的。
可顾青竹的出现,却在顷刻间用嘴简短直白的言语告诉应许,她在被人想念,看重。
她以为毫无意义的日子里,顾青竹从不曾忘记她。
二人的交谈声不算小,严聆抬头时,指尖还在屏幕上敲打着反诈心得。骤然见到顾青竹那张只会在新闻图中出现的脸,她心跳一滞,而后生出几分惊恐。
顾、顾青顾总?
这是严聆。应许介绍时没有迟疑,我的朋友。
顾青竹的目光落在严聆脸上,她见过对方,但上次只将女人视作陌路人,毫不关注。没想到只是数月的时间,对方兜兜转转成了应许的朋友。
你好,严小姐。语气认真,毫不轻慢,似乎真将严聆也视作值得尊重的朋友。
严聆还没从惶恐里回神,看见自己编辑的内容,立即意识到,所谓的骚扰电话,背后都是本尊。
想起自己大放厥词的模样,严聆目光空洞:你、你好。
如果累,就去休息吧。
应许看出她的不适,及时开口。严聆还没来得及感谢,又想到另一件事
号如果真的只是仿生人,怎么可能认识应许生前的朋友?
除非她就是应许本人。
严聆神情恍惚的走了,顾青竹收回看她背影的目光,想起盛秋雨那番话。
她以为盛秋雨能认出应许,是有人告密,最大可能性,便是应许的朋友。但此时看严聆的情绪变化,才发现真相似乎不似她想象中一样阴暗。
她知道你的身份。
应许拿起茶壶,随手倒起茶水,热气蒸腾,模糊了她的面容:是我告诉她的。
盛秋雨也一样吗?顾青竹有些犹疑,不知道应许想不想谈论这件事。
可应许却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复:一样。
一周前,我主动告诉盛秋雨,我想见你。
两句话,让顾青竹刚平复好的心绪再度翻涌。来之前,顾青竹还以为,应许不会想见自己,所以这趟见面多半也是应许不得已而为之,从未想过,女人会有主动想见她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