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天地之间,可以说大部分人都是自私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句亘古不变的定理,已经在华夏大地流传了上千年,这也揭示了人性的自私!就是因为人性自私,就是因为人性为我,当人才出现在他的眼前之时,往往很少人能够将他们举荐。古时候是这个样子,现实生活亦是如此。
面对功劳,面对荣誉,只要和自己挂上这么一点关系,只要你是领导,这一切永远都是你的!当然,在中国的社会中,也很少人能够指责这样的事情;正是因为权力,因为欲望,让很多人都忘记了本心!就是因为在执行的过程中,很多人被利益,被纷争,更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忘记了本心,忘记了目标,忘记了一切;事物就向着相反的方向发展。不忘初心,真的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李景恒的本心,应该是尽快的赶去凉州,帮助父王打败吐谷浑;而王玄策的本心,应该是建功立业,为了这个国家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同时成就自己的一世英名!因为刚刚雨过天晴,道路还很是泥泞,再加上部分战马经受这大雨的侵蚀,也是大病初愈;故而这行军速度也快不到哪去!
离了这陈清驿,王玄策一直在思量这一路而来的遭遇,行军打仗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以前都是倾听师父言传身教,实践甚少,好在在这里可以一一磨练。从一个底层的军官做起,自己的才干总有展现出来的一天。路漫漫兮其修远,吾将上下而求索;这就是他最终的目标。
李景恒,一个五千人团队的头目、将军,也就丁点大的思想格局。虽然一波已平,可是一波又起,依照这样的行军速度,是很难如期抵达这凉州城;没办法,就只能紧赶慢赶催促兵士速速前行!嫉贤妒能的他没有心思考虑行军的苦闷,更没有心情欣赏这难得的美景,这一切在他眼中都是浮云!
一连两日的催促,大军终于到了这清平仓;稍事休整,带足了粮食,就这样又在李景恒的督促下,急匆匆继续行军。面对着兵困马乏,此刻他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唯独考量的就是如何不延误军机!
斗转星移,日月两分,西北的夜晚,异常的寒冷。李景恒的不停鞭策又是两日,面对这如此艰难的行军,至此时他们已成了标准的疲惫之师。一个个耷拉着脑袋,甚是不满与抱怨,而部分战马也已经撂了挑子,躺在地下动弹不得!刚开始还没有感觉的王玄策,此刻也有些许的吃不消。如此下去,这帮当兵的也会渐渐的离心离德,怨气冲天!
只见一帮兵士在寒夜中围坐于篝火旁,其中一个面容憔悴的老兵抱怨道:“这他妈是当兵的事吗,老子辛辛苦苦的出来打仗,结果连日的催促这行军,马都受不了了,更别提人了!”这一席话,引起了众多初次参军兵士的响应。一个个都像憋着的劲的皮球一般,很想出来打抱不平!听闻这些抱怨的王玄策,只能好言抚慰他们受伤的心!虽然这只队伍,仅仅只组建二十来天,但是王玄策在这些兵士之中,威信还是可以的。经过其耐心的劝说,这帮当兵的也不好说什么,就渐渐地平复了一颗躁动的心!
此时的李景恒正在大帐中和陈雷等一众校尉商议这此事,亦是颇为恼火;如此行军何时才能够赶到凉州。可是一个个面带难色的校尉也丝毫想不出对策!面对如此之困局,只见一个校尉壮着胆子说道:“实在是走不动了,就这已经伤了不少马了,再走不仅马儿,连人也会出事!”听此一说,几个校尉也窃窃私语的附和这!李景恒犹如霜打了的茄子一般,他亦明了他们说的都是实情。故而权衡再三之后,也只能颇为无奈的说道:“既如此,那就停留一日,稍作休整,让马儿也缓缓劲吧”。毫无应对之策的他,也只能随之长叹一声,以舒缓心中之闷气!
而王玄策,看着一个个疲惫不堪的马匹和军士,听着满是怨言的话语,此刻真的很是为这只军队担忧。虽说他们是骑兵,但是这帮骑兵此时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要是这时候真要有一支敌军来袭,他们可都是抵挡不住的!想到敌军,突然脑海一闪,想起了行军地图上的一个备注,赶忙起身回营,一看的确如此。于是乎计上心来!
面对困局的李景恒正孤独的在大帐中饮酒,只听一个兵卒报道“队正王玄策求见”妒忌归妒忌,厌烦归厌烦,此刻的李景恒虽然有一些醉意,但是想了想还是见见他吧,就说到:“传”!看着进入大帐的王玄策,他就带着几分醉意问到:“有什么事吗”王玄策望着此时的李景恒,竟然有一丝失望。失望的则是国家怎么能够把这五千精兵交给这样的酒鬼;高傲、自大、搞事情、听不进去意见这些蔑视的词汇瞬间都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但是转念一想,在这样的军队中,上不达天子与元帅,只有他掌握着生杀大权,掌握着一切。目前来说,也只有他暂时有统御这五千军队的能力,于是,就强忍着心头的怒火,带着一丝厌恶的的心态问到:“不知将军,可有计策解此困局!”
李景恒听他这么一问,就带着吊儿郎当的气息回到:“不是已经传令下去了吗,让大军休整一天!延误军机之事都有我一人担责吧!”虽说其很是无礼,但是无礼之中,稍显男子汉的的大度与担当。王玄策回了回神,就随着他的话说道:“既然将军明日让大家休息,末将有一计策,虽不知可行与否,但是愿意前往一试!”
李景恒此刻,真真切切的听明白了王玄策的话语。顿时酒醒了一半。立马从主帅座塌之上,一轱辘的站了起来,走到王玄策面前欣慰的问到:“贤弟有何妙计,快快说来我听”
只见王玄策把李景恒让于行军图旁,指着上面的备注给其说到:“将军请看,这是我们此时的位置;将军再看,离我们五十里的地方正是两国边境,而边境一侧则是突厥的马场。这里每年产良马数万匹,源源不断的供给西域诸国,要是能够借得五千匹良马,再稍加赏赐这帮略显疲态的将士们;每人两匹马轮换,快马加鞭向凉州进发,这样的行军速度不愁不按期到达!”
经过王玄策这一点醒,李景恒顿时酒意全无,连呼:“甚好,甚好”。可是依旧半信半疑的问着他:“这可是军马,这突厥肯借吗?”
王玄策紧接着又分析到:“这突厥归顺我大唐已经多年,这些年虽然咱们时长戒备这突厥人,但是两国边境还算安定,了无战事;我想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他们应该会满足的,即使不能悉数满足,答应一部分也是有可能的。与其在这里毫无办法,何不一试呢?”
听王玄策这样一说,李景恒须臾之间,感觉到自己又获得了一线生机;带着无尽的感激之情,又一次紧紧的握住他的手:“既如此,就有请贤弟,快去快回;如若成功,必禀告父王,再为贤弟记上一功”
就这样,王玄策带着两个随从。三个人,快马加鞭的朝着突厥马场的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