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哭什么,朕还在呢。”皇帝很是受用地把她扶了起来。
“对不住,是妾身莽撞了。”欣贵人忙拿手帕摁着眼角,一举一动,满是女儿家的娇态。
皇帝咳嗽了两声。
“陛下,妾身有一事相求,不知道陛下可否给个恩典?”趁着皇帝心情好,欣贵人忙道。
“何事?”
“妾身家乡有一习俗,年满两岁的孩子要请人祈福,日后才能平安顺遂,康健聪慧。”
说罢,欣贵人瞥了一眼皇帝脸色,见皇帝没恼,她补充道:“若不合适,陛下就当妾身没说过。”
祈福而已,能有什么不合适的?
皇帝当即应允。
“徐福,此事交给你去办。”
徐公公福身应“喏”。
欣贵人捏着手帕,很是高兴,“妾身替淮序谢过陛下。”
她盈盈福身,身姿动人。
顿了几顿,欣贵人又道:“陛下,妾身听闻,智涵大师乃紫云道观的观主,经他手祈福的孩子,无一不成了国之栋梁,陛下,妾身想请他来替淮序祈福,可好?”
许枫霖本该走了,乍一听见智涵大师的名头,他住了脚。
智涵大师师承全真教纯阳门第三代传人扶云道长,名声在外,请他一次,耗费纹银少说也得数千两,如此铺张浪费——
许枫霖想了想,淡声道。
“父皇,江南百姓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此时请道长入宫,大肆铺张,恐将引得百姓不忿。”
欣贵人眨眨眼,手帕擦过下眼睑,眼泪立刻冒了出来,身子柔弱飘摇,像一棵被风拂动的弱柳。
“陛下,妾身并无他意,只是想给淮序祈福,太子此般言说,妾身可就成了罪人了。”
欣贵人哭啼几声,又道:“陛下,若是为了妾身自己,妾身定不会来打扰陛下,只是,淮序近些时日总梦到可怕的景象,妾身真的很怕。”
欣贵人越哭越伤心,手帕都沾湿了。
“做梦?淮序做噩梦了?”皇帝抱着四皇子的手紧了紧。
“回陛下,淮序老重复同一个梦,妾身实在担心,淮序,你来告诉父皇,好不好?”欣贵人把儿子往前轻推了一把,还特地瞄了太子一眼。
让淮序自己来讲,太子总不会挑她毛病了吧。
“淮序,你告诉父皇,都梦见何物了?”皇帝抱着四皇子颠了颠,语气放柔。
“父皇,大石头,天上来,砸,砸窝。”四皇子很认真地复述。
似乎想到梦里的场景,他害怕地埋到皇帝颈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