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男人送过去,说不定就是自投罗网。
但这个点数中药铺子已经关门了,江阮阮只能先去招待所。
坐在前台的服务员看到她进来皱了皱眉:“介绍信出示一下。”
“我就是沪市本地人,也要介绍信吗?”江阮阮询问。
“当然要!你是因为下乡的事从家里跑出来的吧?名字报上去了就只能认命,想办法多拿点东西吧。只要是报名下乡的同志,街道就不会给开介绍信。你别想着跑,到时候没按时上车,知青办的那些人抓都要把你抓回去。”
服务员每年这时候都能遇到好几个跟江阮阮一样的人,所以劝人的话说得特别顺溜。
“去外地结婚都不行吗?”江阮阮有些诧异。
虽然回来前有了解每年全球发生的大事,但像这么细微的小事资料里也确实没记录。
“你要是有结婚对象就让他来沪市娶你,在这边先办个结婚证,知青办的人就会把你的名字划掉了。”服务员好心教她。
道过谢后,江阮阮转身去了供销社。
一口气给自己买了好些东西,连带着那男人的换洗用品她都照顾到了。
销售员见状皱眉,上下打量了江阮阮两眼,“你怎么买这么多?”
不是她瞧不起人,而是江阮阮那一身补丁都快遮盖不住的破衣服,实在不像是能买得起这么多东西的人。
这让她有点怀疑面前小姑娘钱票的出处。
“我马上要下乡得多准备些,还要给家里人也买点。”江阮阮笑着解释。
那个销售员了然,“一共是四十四块,外加十三张布票。”
江阮阮数了钱和票,特别肉疼地交给售货员。
然后看着她踮起脚,麻利地拉下头顶上的挂篮。
钱、票、单子夹在一起放进去,轻轻一推就滑到了最前面的收银台。
过了会篮子重新滑回来,销售员把盖了章的收据、找的零钱,连带着江阮阮买的东西用绳子绑好递给她。
临出门江阮阮又在门口的农产柜台,买了几十包种子。
从供销社出来,江阮阮去国营饭店吃了碗面,又买了份红烧肉,这才朝城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