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岸没有拿起桌上的手机,任由通话在一旁响着。
他反而拿过一支黑金色的鎏光钢笔,随手翻开了书桌上的一份报告。
傅斯岸一面迅速浏览着英文报告,一面漫不经心道。
“有事?”
“怎么没事?”傅山鹰被他的态度气得不轻,“不是说好了今早到明城?”
“马上就要到你妈的祭日了,你不早点回来,怎么赶去给她扫墓?”
电话里的语气威迫感十足,被责问的听者却全然没有在意。
“月底才到祭日。”
傅斯岸端过一旁香气馥郁的咖啡抿了一口,低笑一声,问。
“这么着急催我回去,是为了逼我结婚?”
电话那边明显寂静了一瞬,显然是都没想到。
明明被刻意隐瞒,傅斯岸却居然提前知道了这件事。
“不用劳烦,”傅斯岸淡然地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我没这个打算。”
“斯岸,”一个轻柔的女声传来,电话那头的许云衣娓娓劝道,“你也知道,爷爷身体不好,现在病得厉害,就等着这场婚事来冲冲喜气。”
“而且这也是为了你好。苏姐走之前最挂念的就是你,你结婚成了家,苏姐留下的那些东西,也终于可以放心地交给你了……”
她一开口,就提起了傅斯岸生母的遗产。
毕竟,对普通的二十四岁青年来说,那也算是一笔不菲的财富。
而此时傅斯岸恰好抬眼,随意地朝窗外望了过去。
正值午后,日光明朗。偌大的落地窗外,平静的江面波光粼粼,岸边的高楼鳞次栉比,繁华美丽的风景一览无余。
在这寸土寸金的江边土地上,这家申城唯一的六星级酒店,却将每个房间都建得格外奢华宽敞。
而傅斯岸所在的总统套间,更是坐拥着观览江景的最佳位置。
这里显然也并不是一个二十四岁的普通人能消费得起的地方。
“为我好?”
傅斯岸似笑非笑。
“所以给我找个傻子结婚?”
“你、你这都是听谁说的?!”傅山鹰沉不住气,怒问道,“哪个混蛋说的胡话?”
傅斯岸应得也干脆:“许飞。”
“你……!”
傅山鹰猛地一噎。
因为许飞正是他儿子的舅舅,许云衣的亲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