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小心地碰过各种东西都没有生出异状的舒白秋,此时双手上却红烫得厉害。
少年的病症表现相当明显,这是应激性的红疹,不是单独对翡石过敏。
舒白秋的问题,追根究底,症结仍在心因。
所以现下,傅斯岸也发觉,怀中人的双手并没有因为自己的碰触生出更多的红痕。
这是万幸。
因为如果舒白秋的过敏反应再变得严重,就必须要用药。
以少年的身体状况,每次药物起效,对他来说也同样是一场变相的熬刑。
“小秋。”
傅斯岸的声音更缓地低下来,落在人耳畔,像什么厮磨的昵语。
“再握一下……好。”
“好乖。”
被圈抱着的少年动作极缓慢,却终是有了
一句一动的回应。
少年终于从原本过激的状态中慢慢缓复下来,没再那样颤栗地紧绷。
低缓的、磁沉的男人嗓音,耐心的、温和的适时鼓励。就像雪山上紧紧套拢的行路绳索。
一步一步地把舒白秋拉出溺陷的风雪。
再未让他继续沉没在被强加的错误认知中。
只是舒白秋的回应始终不算明显。
对傅斯岸的话,少年仍在照做。
他整个人的反应却有些浑噩。
舒白秋也没再出声,看起来,如果可能,或许他不想再发出丁点动静。
但傅斯岸却渐渐察觉到了怀中人短促的呼吸,和少年缺氧似的轻喘。
傅斯岸低眸去看舒白秋的脸,少年蜷缩着,没有抬头。
还是傅斯岸用单掌握住了他两只手,又抬手捏住舒白秋温凉的下颌,才将人苍白湿漉的脸抬了起来。
舒白秋长睫低垂,眼帘半阖,眼泪似乎已经不再掉了,人却停不下地一直在轻喘。
“小秋?”
他对傅斯岸的声音反应也在减弱,好像一只羽翼被打湿,缓慢振翅的蝶。
舒白秋的手还在松松地握着傅斯岸的尾指,有最后的一下浅缓轻握。
那力度如拂风般微弱,反而更像是少年竭力前的安抚。
像是他自己糟糕至极,却在告诉旁人不用担心。
傅斯岸额角怦跳,钳着怀中人的下颌,低头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