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怕……怕自己不够回以同样的喜欢。
舒白秋甚至不知道该怎样开口去讲,他只能说:“对不起……”
该道歉的人是他才对。
“是我的错……”
“小啾。”傅斯岸皱眉,“小啾,看着我。”
他沉稳地,如风暴中的灯塔一般严实庇护着怀中的少年,唤着对方。
“呼吸慢一点,吸气,对,吸慢一点,呼气。”
等男孩的紊乱气息稍稍平缓了一些,傅斯岸才问。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舒白秋张了张唇。
他还是不知道怎么讲。
可是等待他的男人沉稳而耐心,没有任何催促和急迫。
哪怕舒白秋沉默了许久,抱着他的男人也没有失去分毫的牢稳与平和。
好一会儿,在胀痛的砰声心跳终于稍许平缓之后,舒白秋才终于想到了该怎么开口。
他动了动干涩的唇,开口第一句,却是问。
“先生,你知道水母吗?”
少年的声音清软而低弱,飘摇得又像这冬日的冷雾。
“小时候,我们家住的离湖边近,常会有小孩子去湖边捡贝壳,捉水母。”
那时舒白秋身体不好,并不能参与这些活动。
他也不喜欢捉水母。
不喜欢看那些自由飘浮的生命,被塞进狭窄简陋的塑料瓶中。
“后来,有客人来我们家,送给我一只水母瓶。”
“那只水母小小的,蓝色的,还在发光,客人叔叔说它好漂亮,小孩子肯定喜欢,但我只觉得……它好可怜。”
“等客人走了,我和爸爸说,想把水母放回水里。但是当天在下雨,爸爸就说,等雨停了,我们明天去。”
少年的视线焦距又有些虚渺涣散。
他轻声说。
“可是第二天……瓶中的水母就不见了。”
“它消失了(),融化在了水里。
后来我才知道?(),水母没有心脏,也没有骨骼和大脑,它们在水里飘着,也会最终消失在水里。”
“就好像,和这个世界全无关联……离开也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舒白秋之前其实一直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