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阑着急地大喊着,凝峥荟不胜痛叫,但她立马咬紧了下唇,赶在张开双翼的墨阑扑上来之前,忍着疼痛,把手摁上了弯刀的轮廓。
墨阑最终还是抓住了她,不过她已不在意墨阑在耳边的斥责和手腕上传来的力道了,因为她清楚地看见这面墙,将她拍上去的血手印吸收、消失了。
血红色逐渐填充着剑的内部,墨阑的声音停了下来,她也注意到了墙上那把散发幽光的血色雷霆。
凝峥荟目瞪口呆地退后一步,片刻后她的视野天旋地转,是墨阑把她抗在肩上,往外面狂奔着。
然而她们刚跑出故居,一道血光就罩住了凝峥荟的视野,墨阑的脚步和喘息声变得模糊,在腰上的束缚感也在逐渐消失。
“快放我下来!”预感不妙的凝峥荟,喊出了她在旧居的最后一句话。
下一秒,她感到自己张开四肢,在飞速下坠。
她放声尖叫,尽管眼前只有一片血红,身体连风都感受不到,可那股失重感真切地压着她的心脏。她认为不是墨阑松了手,因为失重感存在了太久,以至于她都习惯了。
当她彻底平静下来,便感到一丝力量流入了四肢,随即身下狠狠撞上了湿黏的物体。虽然不痛,却将她眼中的一片血红震出了裂痕,也震去了失重感。
她爬起身,揉了揉眼睛,那一层血红瞬间墙灰般脱落。青草和泥土映入眼帘,四周是高耸到望不见顶的粗壮树木,以及——墨阑。
“墨墨墨墨阑?!我天你怎么也在这?”她一跃而起,手脚并用地冲过去,抱住趴在地上的黑龙。“你没事吧?醒醒,醒醒!”
在她怀里的墨阑坐起了身,捂住了额头:“小荟,我没什么事……”她摇摇晃晃地站起,努力地看清凝峥荟。“你怎样了?你的手……”
“一点外伤能怎……”凝峥荟满不在乎地一摆手,却发现手上的皮肤愈合如初,连道红痕都没留下。“你啥时候舔了我。”
“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
“我没什么感觉,我看你摔得比我严重多了。”凝峥荟扶住墨阑,哭笑不得。“而且我们不能先入为主地认为我们是高空坠落。”
“真是奇了怪了,那这里是哪?”
“我也不知道,但我们可以好好转转。”凝峥荟举起双臂。“我现在活力十足,这地方好像很欢迎我。”
“先用行动欢迎再说吧,还有。”缓过来的墨阑摁住凝峥荟的肩膀,怒气冲冲。“你这个家伙,怎么突然伤害自己?”
“哎哟,皮外伤。”
“刮到蹭到我也不管你了,你这算是自残!你要是发现了什么应该先和我商量商量。”
“我其实什么都没发现,只是久违地突然中二一下,然后觉得万一,万一有什么线索呢?”凝峥荟快步走着。“然后嘛,你一条龙又在这,啥伤不是你舔一口就好的事。”
“你真的是……要真有什么线索不早有人报道了?”
“但是你看看。”凝峥荟摊开手,倒过来面对着墨阑。“有人报道过把血泼上去就会传送这件事吗?”
墨阑闭上嘴,沉默了半晌,声音颤抖着开口道:“万一,是没人能回去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