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晏浮生喜欢,沈碧云还是愿意把楚鹤送给她。
就跟当年一模一样。
“她这些年……都是怎么过的”晏浮生忽然开口问沈碧云。
她仍想着楚鹤呢沈碧云不知晏浮生到底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便笑道:“晏浮生,你为什么不亲口问她问我有用吗你不怕我再次骗你”
晏浮生“哦”一声,垂下眼睑,半晌,神情淡淡地说:“我想单独和她说会话。”
“当然,”沈碧云简直求之不得,“只要你喜欢,我立刻把她送给你,你要怎么对待她,我都随你的便。”
晏浮生看了沈碧云一眼,脸色冷冷的,眉间似乎凝了一团怒气,她疑道:“沈碧云,楚鹤在你眼里,难道是说送就送的”
沈碧云一愣,仿佛听了天大的笑话,她笑得肩膀耸动,擦了擦眼泪道:“晏浮生,‘送给你’还是‘让给你’,还是你‘抢过去’,这之间有什么区别吗您贵为九五之尊,这天底下但凡您看上的东西,怎么可能有旁人不让出来的道理难道您觉得杨玉环是寿王心甘情愿让给李隆基的还是说,您觉得当初楚鹤是心甘情愿地跟随你”
晏浮生脸色阴晴不定,沈碧云却愈发开心起来,在她眼里晏浮生当真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傻瓜,明明已经坐拥天下了,她大可以搜刮一群长得像楚鹤的女子,日日沉溺在美人堆里,何苦天天郁郁不欢,想着故人作甚
只瞧着晏浮生坐在灯下发呆,好一张清冷美人的脸,除去了帝王之威,竟是这般婉转风流。沈碧云每多看她一眼,就会愈发理解当年的楚鹤——这样一位玉人,成日与她耳鬓厮磨,枕边缠绵,楚鹤怎可能把持得住
沈碧云这些年修合欢之术,早与从前那矜贵的千金小姐大不相同,她虽然物色不少美人坯子,见过了太多的活色生香,但还是会被晏浮生这身气度折服。
想到这里,沈碧云忽然心生一计——
不妨让花期去色。诱她,趁机给她下些蛊惑心神的药。
别看晏浮生这样一张冷淡的脸,只要在某些烈性药的作用下,那得要多淫。荡有多淫。荡,教她日日沉沦在这美色欢愉之中,沉浸在她对楚鹤的幻想里。
大抵就是这样。
沈碧云轻轻一笑,望着晏浮生道:“女帝陛下,我去安排楚鹤来见你,只是你确定,你就打算穿这一身布满血污的衣裳见她”
晏浮生微微错愕,她说:“我来时匆忙,不曾带其他衣裳。”
“既是这样,你大可告诉本尊,本尊这就安排,让你好好梳洗一番,”沈碧云托着腮,望着她,恭维道,“以您的美貌,便是不打扮也无妨,但若稍稍打扮打扮,即便是天神也要为你倾倒,更何况是楚鹤”
想着楚鹤,晏浮生心头一热。沈碧云又是吹嘘,又是夸赞,凑到她身边,给她捏捏肩,松松背,在她耳边轻声说:“其实今夜本应是我的洞房花烛之夜,但是你来了。你既然来了,我便安排楚鹤好好伺候你,你们这些年没见,一定有很多话要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