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是过度劳累和长时间没有进食导致的体力不支,身上还有多处摔伤,我给她打点儿葡萄糖包扎一下伤口。”医生叹息摇头,“这前面就是深山,再往前几十公里就是边境,多半是被拐卖逃出来的。”
孟新道谢着送医生出去的工夫,阮梨从混沌的意识里逐渐清醒过来。
她半睁开眼,是干净明亮的天花板。
动了动手,手背上传来的重物坠落感让她偏过视线,是一瓶点滴。眯了眯眼,阮梨看清了瓶身上的字:葡萄糖。
看来是得救了。
阮梨松了口气,又听见门外的走廊上传来说话声。
“她还活着?”
是个清冽低沉的男声,像雨后的松柏透着潮湿的干净,舒服得能让人每个毛孔都被熨贴。
“漾哥,干嘛诅咒人家?”另一个说话的男生不满地反驳,“人家姑娘怎么会有事?”
沈漾不想再提及被叫爷爷的不堪回忆,面色阴沉。
“既然人没死就赶紧把她给我弄走。”
孟新还是对昏迷不醒的阮梨于心不忍,“起码等人家姑娘状况好些吧?这荒山野岭的,能把她送哪儿?”
沈漾睨了眼紧闭的房门,声线透冷,“报警,让警察替她找人。”
孟新目送他抄兜下楼,那头银发在光下散发着熠熠的光亮。
阳光却像是照不透他似的,浑身上下都透着不近人情的凛冽。
孟新想起沈漾逃到这儿来的原因,轻叹了口气,打算进去看看那浑身是伤的女生状况如何了。
阮梨听见开门声,立即闭上眼装睡。
“还没醒?”孟新嘀咕了一句,将一碗刚做好的热粥放在床头柜上。
等他关门出去,阮梨才撑着床沿艰难坐起身,看向还在冒着热气的皮蛋瘦肉粥。
虽然她不喜欢皮蛋,但在重度饥饿的情况下,她还是一碗喝到了底。
或许是人在饿的时候不挑食,粥是意料之外的美味。
阮梨仰头看了看快见底的吊瓶,直接拔了针头下床,轻手轻脚地贴在门边听外边的动静。许久没有听见声响后,才小心翼翼地打开门。
她所在的房间是二楼,走廊上的其它房间都是一样的布局,像是一间民宿。
阮梨站在栏杆边楼下看,大门口的墙边靠着一根纯黑色的碳素鱼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