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拿了点药。”贺臻拿着吹风机离开,“那里有藿香正气,你也可以喝点,免得中暑。”
“那么苦,我才不喝。”喻沉像条小尾巴,追着贺臻去水房吹头发,“老大,你为什么不帮我?刚刚我特别尴尬。”
贺臻握着吹风机,轻声说:“不喜欢就拒绝,喜欢就答应。”
“那也得顾忌别人的面子啊。”喻沉开始懊悔自己刚才的做法,“我就应该说,我有对象了。”
贺臻没接话,
打开吹风机。
噪音越来越大,喻沉闭上嘴,乌黑圆润的眼睛紧紧注视着贺臻。
从昨天开始,贺臻就不对劲。
他肚子里只能装吃的,憋不住事,今天必须解决。
等贺臻吹完头,他抓着贺臻的胳膊,撇撇嘴:“老大,你究竟怎么了?昨天吃完羊肉串就开始生闷气,我怎么哄都哄不好。”
贺臻眼神黯了黯,掀起眼帘盯着喻沉。
“我为什么生气,你当然不知道。”
喻沉被贺臻认真的神色吓到,眼圈缓缓蔓红。
贺臻哑着声音,别开视线:“你别哭。”
喻沉用尽咬紧牙关,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贺臻撂下吹风机,终究还是不忍,轻轻捧起他的脸侧。
“还没说呢,就哭。”
喻沉声音哽在喉咙:“呜呜呜,我真的不知道哪里让你不高兴了。”
贺臻帮他揉了把脸,轻轻叹息:“喻沉。”
“你为什么这么生气?”喻沉肩膀微微轻颤,抹着泪控诉:“你都不叫我喻沉沉了。”
喻沉眼泪像决堤了一般,自从长大后从没哭得这么凶过。
贺臻阖了阖眼,略微沙哑的嗓子轻颤:“既然你觉得两个男生在一起奇怪,当初为什么要跟我说那种话。”
“你应该是在开玩笑吧。”
“啊?我说了什么?”喻沉吸了吸鼻涕,“你帮我回忆回忆。”
贺臻忍住鼻腔的酸涩感,平静地说:“你说你要跟结婚,要跟我永远在一起。”
“啊…”喻沉明显一怔,神色缓了很久,许久才说道:“老大,你是觉得我——”
“你是在开玩笑吧。”从昨天开始贺臻就已经预料到,神色沉默又悲哀,“我当真了。”
喻沉望着贺臻憔悴的脸,愣在原地。直到贺臻离开,依然盯着面前的水管,久久未动。
口哨声吹响。
老师们提醒大家该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