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森也不催促,只是定定站在外面,明显在设法让沈霏微降低戒备。
不得已,沈霏微喊了两声十一,喊声不大,她本意不是想让十一下来。
在这过程中,门外人依旧纹丝不动,根本没有因为这两声喊话,出现任何波澜。
沈霏微是在做戏,她料想隔着一层楼,阮别愁此时又戴着耳机,不一定能听到。
可没想到,也就过了十秒不到,楼上竟下来一个人,还真是阮十一。
就在惊诧于阮十一现身的这分秒间,沈霏微瞥见,楼道拐角处藏着一个身影,无非就是舒以情。
她随之安心。
到底刚上高一,阮十一虽然面无表情,总被云婷说是拽着一张脸,但她未出社会的稚气,要比沈霏微明显许多。
阮别愁走下楼梯,没有因为看到门外的洋人就停下脚步。她徐徐靠近,站到沈霏微背后说:我在听听力,感觉你好像出去了,摘下耳机才听到你喊我。
门外的人明显愣了一下,他不出声,还在等。
可没想到一分钟过去,楼上再没有别的人下来,他迟疑问:这是,十一?
沈霏微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你不是找她吗。
门外人艰难启齿,那,十六是哪一位。
楼道拐角处传来声音。
十五,让他进来说话。
听着的确是家里能做主的,但这排名,怎么这么让人听不懂。
卢森多看了沈霏微一眼,没有妄自进门。
进来说话吧。沈霏微后退几步,手停留在卷帘门的开关上。
卢森这才进屋,举动略微有些拘谨,似乎憋了一口气。
舒以情这才从拐角处现身,她的两只手揣在白围裙的兜里,不作声地投以目光。
卢森当即绷紧全身,他是在死神手里厮杀出来的,一下就看出,这个人的危险不可估量。
是一柄利器,见过血的。
舒以情很冷漠,神色阴郁得好像不通人情,也不懂是不是正因如此,她的名字里才有情这个字。
缺的漏的,总得想办法填补。
既然你不说话,那我们先说。舒以情睨了沈霏微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