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傍晚,云婷迟迟没有回来,而舒以情也不提云婷去了哪里,沈霏微便寻思着,是该等饭还是做饭。
她是不会,但不妨碍她害怕舒以情下厨。
和厨艺相比,舒以情那过于阴郁的脾性,都显得和蔼可亲许多。
也好在,琴良桥的学校没有布置作业的习惯,向来靠学生自觉,所以在回去后,沈霏微和阮别愁把书包一放,就闲着没事做了。
沈霏微斗胆拉开冰箱门,寻思着有什么菜可以拿来用用,接着就看见舒以情踏出了画室门。
舒以情还拿着画笔,显然是听见声音才出来的,她瞥沈霏微一眼,问:饿了?
沈霏微看向阮别愁,小孩闷声不响,她只好硬着头皮点头。
忍忍,云婷等会带饭回来。舒以情说。
沈霏微安心合上冰箱门,不过问云婷的去处。
舒以情却说:她到金流去了。
沈霏微一愣,如今听到这两字,酸楚还是会在胸膛下泛滥成灾。
前面这十五年,她和金流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她的过往,就是由上城的一块砖、一个面孔垒起来的。
她没法做到若无其事。
不过沈霏微很快反应过来,舒以情从不说废话,云婷会去金流,部分原因或许在她。
果不其然。
是施远驹的事。舒以情又说。
啊?沈霏微没来由地慌了一下。
舒以情却不再多说,提着画笔回房去了。
饭桌边上,阮别愁看了沈霏微一阵,拉开书包抽出习题本,声音没什么起伏地说:姐姐,教教我这个。
沈霏微回神,过去扫了眼题目,很莫名其妙地盯起眼前的小孩。
阮别愁仰头。
你怎么连这个都不会。沈霏微沉沉叹气。
阮别愁的眼神太干净了,又很静,有种死气沉沉的呆板,似乎从来不会流转。
如果是故意撒谎,总该有半分闪躲,但沈霏微盯了十来秒,还是找不到任何破绽。
沈霏微不得不给她讲题,一边寻思,这样的小孩还有没有救。
大约过了四十分钟,云婷终于到家,她的面色不算和缓,甚至还能窥见一丝凝重。
婷姐。沈霏微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