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应绝眼前的场景因为阵法的启动而颠倒更新,在他的视野里,只有一望无际的黑。
整个天地像是纯黑的罩子压下来,四处狂野暮气沉沉,唯一的亮来自于他手腕的小珠子。
但是小珠子光也很黯,但是傅应绝莫名觉得它此刻的状态是精神气十足的,甚至是到了这儿还更活跃了些。
贴着他的手腕一阵一阵地发烫,焦躁得慌。
“别怕。”傅应绝拇指覆上去,轻柔地蹭动,安抚着。
冷厉的眉眼温顺下来,周围的低压侵不进去他们之间分毫。
悬挂着的小珠弹动了一下,像在回应。
傅应绝唇角微弯,收起手,抬脚一丝胆怯都无地踏进未知的黑暗。
他就这么在无边的夜里漫无目的地走,没了时间的概念也感受不到身体的变化,只是耐心地一直往前。
终于——
前头有了光,
走近,是一个极其眼熟的大殿,龙柱,王座,还有王座上那张。。。。。。
一直拖到地上的薄绒毯子。
傅应绝不是很情绪化的人,可是此刻却只感到喉中梗塞,眼眶热意翻涌。
此刻,好似一切都回到了原地,时间的齿轮在锈坏之前拨乱反正,将一切都定格在了最初。
他站在了最初的地方,半成不变。
可是。。。。。
傅应绝呼吸渐深,他脚步仓促环顾,却没有见到心心念念,想得心肝发疼的小孩儿。
只有他,这大殿里只有他。
“永嘉。。。。。”
傅应绝慌了神,“永嘉!”
“傅锦梨!”
他喊了一声又一声,空荡的回音最后只会有他一人听见,这里真的没别人了。。。。。。
这样的认知无疑叫傅应绝肝胆俱裂,血网慢慢爬满了眼白处,那双本就薄情寡然的双目染了红,破碎又不甘。
他不想悲观,傅应绝走到这里太不容易了。
“不可能。”他这样告诉自己。
“啪嗒。”一声响,很细微,从正前方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