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说:“这是她换回来的。”
这是傅锦梨用命换回来的天下,他爱之深,恨之切。
他有时总是控制不住地想,不若大家一起死了个干净。
可是这是傅锦梨换回来的啊,
是傅锦梨的。
若是他死了,哪个不长眼的作践她的心血,将外头弄得一团乱,那他可不得在地底下急得团团转。
无数个极端的想法在脑中盘旋,没准哪一日就将他自己折磨疯了。
不过疯了也好,傅应绝想着若是疯了还能肆无忌惮不留底线。
周意然看着他折腾自己,往死里折腾,心下既是难受又觉无力。
叹了一声,他声音没什么起伏道,“丁雅言跟月弯弯接连发了数日的高热,至今昏迷不醒。”
那两人,身份并不单纯。
一道,数日,高热,昏迷不醒。
傅应绝听见了,数日的消沉让大脑也迟钝起来,等接受到了他话里的信息,傅应绝近乎失语。
他颤着眼,情绪无限外放又被他尽数收敛。
撑着地上爬起来,似是被吊上来了一口气,捂着胸口踉踉跄跄地往门外去。
等手搭上门板,他又狠戾着眉目,喊周意然,
“还不滚快些。”
周意然:。。。。。。
有些人真的是,活了一口气都能将人气死。
“来了。”周意然忍气吞声,跟了上去。
————
月弯弯回来后跟丁雅言住在了太傅府,可数日前两人一道发起了高热。
人都烧糊涂了,小脸通红。
那时正是多事之秋,朝中又乱,根本无暇顾及两人,只得叫大夫好好看着。
可时至今日,别说是好转,看那样子似还更严重了些。
尹清急得上火,连连抚着胡子在屋内踱步,尹老夫人守在两个小姑娘旁边抹眼泪。
大夫又号了脉,最后只愁眉摇头,“恕老夫无能为力,竟是连病灶都寻不到。”
“您再给看看吧,这京中就数您医术最为了得了。”尹老夫人哭道。
大夫依旧摇头,起身要收拾了药箱。
尹老夫人见状无法,只得又拧了帕子给床上并排躺着的两个小姑娘擦了擦汗。
丁雅言状况似乎还严重些,往日肃冷的一张小脸满面通红,拧着眉,不知是梦到了什么张着嘴巴喃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