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凭什么送她回家?你这话挺没理的。”徐思叙不接他的话头,捉住自己在意的那点,反驳道。
黄矩轻哼一声,再说:“你赶紧来,我这就下楼了。”
挂断电话后,徐思叙拨内线把秘书叫进来,交代了几句工作上的事,拎着车钥匙推办公室的门。
今天她想喝点酒,叫了司机在公司楼下等着,在路过前台的时候,看到导台上一大堆快递盒子。
本该直接走掉的,但不知为什么,徐思叙偏了个额,瞄到有一个包裹上面印着黑色字母,像是那晚她给来年带回家的那个猫粮的牌子。
她拐了点角走过去,点了点纸箱,问:“这么多?因为购物节?”
盘发的前台点头唤了声“徐总好”,她看了眼面前人手指点的东西,表情有点不好意思:“最近好多人买猫粮,园区窜进来几只野猫,就在食堂那块儿,中午大家吃完饭后都争着去撸两把。”
徐思叙了然挑眉,什么也没说,回身踩着高跟鞋上车。
司机从后视镜望一眼她,欲言又止的样子。
她眼皮微阖,问:“怎么了?”
车子启动,司机将车里的空调温度往下放了一点,说:“那天来小姐给我打电话——”
话还没说完,后座的人便略直了直身子,语气难掩迫切:“哪天?”
说完才觉得自己有些着急,遂又渐渐将腰塌下去,再问:“给你打电话?”
司机拨着方向盘,仔细回话:“立冬那天晚上九点半的样子,来小姐打电话说自己被困在小区门口了,想进去拿自己的东西,让我给保安说一声。”
徐思叙这会儿还没意识到自己将会面临怎样的慌张。
她点点头,算算时间应该是她回去的前十分钟。
小姑娘那晚还出门了?
思念总是猝不及防的,这才是第四天。
徐思叙就是这时候想起来年的。
因为司机的一句话。
冬日里天黑得早,这才六点就已经暮色四合,她听着耳畔汽车驶过地面的“唰唰”声,喉咙间蓦地有很多话想问。
该问谁,她也不明白。
那晚她冷不冷?后来给她宿舍楼下那只猫买到猫粮了没有?她出去去哪里了呢?
又有点后悔没给她留把钥匙。
徐思叙从来不知道,自己也能善感到这程度,就这样傻傻地念了一个女孩子一路,从产业园区到中心城区,那些迟到的问句像划过的流光,在她心头留下印记。
到地方时黄矩已经喝上了,今天酒吧关门,店里就他和调酒小哥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