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探头的一瞬,来年忽地伸出双臂挂住她的脖子,笑嘻嘻地说:“赏你抱抱啦,还赠你亲吻。”
说完垫脚碰了碰她刚尝过咸淡的嘴唇,轻轻一舔,还故意咂巴两下。
徐思叙出声笑,她手不干净,姿势着实狼狈,但还是上前一步将人压在墙上,讨了深深又漫长一个吻。
空气流动着饭香味,还有来年自作主张买的茶香味香薰,混杂在一起略显奇怪,但临时起意的亲吻不奇怪。
在一起久了,来年也有被她撩拨到渴望的时分,她蹭一蹭腿心,把着徐思叙的腰将她向后挪,小声嘤咛说“不要了”。
“乖,等吃完饭。”
来年恼羞成怒,狠狠拍她臀部,“饭还没做好你想什么呢?”
徐思叙笑得很坏,吮一吮她的侧颈:“对呀,饭还没做好。”
于是这年元宵节当天,来年再次确认,自己爱上了一个坏人。
后来徐思叙有问来年为什么忽然想到要租个房子。
这个问题不隐含任何关于长久与短暂的盘问,但被问的人却生生难过,像是在最温暖的时候被人塞了口冰。
她思量自己师门不幸,相爱如此之久还是没能把爱人培养成一个在爱里如她一般敏感细腻的好学生。
那时她想,她很难讲出一些“狗尾续貂很难漂亮也要漂亮”“偷来的春天要更加珍重”“既然只能是回忆不妨更刻骨铭心一些”之类的话,只能假装娇嗔,假装从容,骄矜地说:“只许你拥我频频进酒店还不许我金屋藏娇了啊?”
说完目光坚定地像是要吃下一整盘酸酸的醋溜土豆丝,直直夹一筷子淀粉。
徐思叙逗她,坏心眼地敲一敲桌面,说:“你这也算金屋奥?不错不错。”
“你烦哦,不想住现在就出去。”
恰好来年手机响,她看了一眼后从地毯上坐起来,说:“点的奶茶到了。”
徐思叙将腿缩起来给她腾位置,视线随着她的动作移动。她好感谢上楼时将手机关机的自己。
今夜元宵,是要回老宅吃饭的。
那年奶茶品牌其实不算多,就连外卖品牌也在上升期,来年点了两杯很普通的茉莉奶绿。
同样是这两杯奶茶,使得两人断断续续地闹腾到后半夜,双方都很难有睡意,到最后都很难讲到底是奶茶的错还是久别重逢的原因。
来年在颠簸中隔着玻璃偏头望了眼空落落的一层,小声说“要是能养只猫就好了”,徐思叙伏在她身上,迁就地说“养啊,改天就带你去宠物店,想要英短还是加菲”。
隐隐听到一声叹息,不知是舒适的喟叹还是遗憾的感叹,连带着一句“算了,养不了,我们没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