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纷杂流转只在眨眼之间,路山晴开口道:“想干什么?”
看不见,但有她体温的热感应。她不过来,树蟒就一直支着半截身子,也不爬出浴室,就在门口晃晃悠悠地摇摆。
想干什么,无非就是黏人呗。
蛇类进入蜕皮期好像就会生出焦躁黏人的臭毛病,也不知道景逢棋以前蜕皮找谁黏去,谁管他那么多。
“有诉求?”
走到门口,故作不知地问。
树蟒往人脚踝上卷,尾巴还留在浴缸里,往后蠕缩,传递过来一股拉扯的力。诉求就是要她进来陪着。
“别拽我,看不懂。”
有水从树蟒身上破开的角质皮中润进去,翻起的皮向外打着卷,一簇一簇,白得显眼。路山晴扫视他,感觉他现在充满了破碎感。
蛇急得在路山晴腿上乱绕,她用另一只能抬起的脚把他往下踩,把脚解救出来,心里默默叹气。
她生活里为数不多的叹气时刻,十之八九都是冲着景逢棋。
几步迈进浴缸,在架高的边缘处坐下,“过来。”
仅两个字,他就能分辨其中软化的态度,雀跃地游回来攀上膝盖。
“你们蜕皮不都是自行磨蹭的吗?”
惯例是这样没错,但没有更好的方法重新靠近她了。
奇怪的是,路山晴好像和之前表现出的礼貌陌生不一样,她记得他。她现在是金瞳吗?可惜暂时还看不见。
反正自打他和向戎聊过,心就安分不了一点,随便她怎么想,苦肉计、耍赖皮还是别有目的。
他就是要拉近关系,送上门把自己赔她。
为她当的医生,不就是要给她用的吗。
树蟒在路山晴手里停着不动,没有自己蹭的意思。确定蜕皮这事需要手动帮忙,她就屈指去抠他吻周鳞片。
弯腰低头的姿势不舒服,蛇头被捏着提起来,凑近眼睛方便观察角质皮的状态。
吻周鳞片比较细小,而且热窝密布,路山晴更是打起精神应对。好在成功把角质皮拨起,她搓动指尖,试探性地向后撕扯了一下,还算顺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