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月来,臣借用农户良田共一百亩,仔细勘测成效,确认此筒车效率甚高,可以全国推行,尤其是南方。”
孙元熙恭敬地说完,又展开手中的条陈,详细地介绍了一下他实地观察所得,以及一些弊端和需要改良之处。
毫无疑问,孙元熙虽然考试上略逊别人一瞅,但能中进士,已经说明他是个饱读诗书、学识渊博的人才,偏偏做事和那些惯会纸上谈兵的人不同,较为讲究实际,这也与他农户出身有关。
倒是很适合工部。
姜青姝支着额角,仔细听着,随后又向一侧的向昌道:“去把沈雎叫来。”
时隔很久,沈雎被向昌叫来之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是什么事,直到看到尹琒在此,他才沉下心来,认真地和孙元熙交流自己的看法,看是否还有可改良的余地。
工部尚书尹琒静静站着,听着沈雎侃侃而谈。
他面上不露声色,实际上心里大为惊异——这个沈雎明明这么年轻,见识居然如此渊博,很多提出的东西他都没有听说过。
沈雎又拿了纸笔来,当场在殿中画下另一种风力排水设施的图纸,尹琒走过去细看,点头道:“臣以为可以试行。”
沈雎道:“本朝常用辘轳,两广之地也有少量筒车,一日数千畦不在话下,但若如此推行下去,想必效率还能再提升数倍,于国大为裨益。”
姜青姝颔首,继续吩咐工部尚书继续研究下去,并给了三人赏赐,随后又留沈雎在宫中用膳。
沈雎不由得大喜。
如今王家被抄了,谢氏一党在朝中的势力已经急速下跌,虽然谢临自请降职几次,女帝也依然敬重他为老师,让他好好地做着太傅。
但这只是表象。
沈雎觉得,谢党的败相只怕是难以挽回了。
而且在查抄王氏之事上,女帝赢得非常漂亮。
小皇帝根本不可能斗得过谢党,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沈雎见裴朔又立功升到门下省来,姑且认为是这个重生的裴朔在作祟,但局势摆在眼前,改换站队之事刻不容缓,他正焦虑女帝还没有接受自己,结果机会就来了。
与天子共同用膳,这无异于是一种重视,沈雎拘谨地用膳,应对女帝的提问。
“沈卿家中可有什么亲人?”
“回陛下,臣母亲早逝,家中只有父亲和两位兄长,长兄务农,二兄去年刚过乡试,臣却只想为陛下效力,故而今年入京赶考。”
“那沈卿如此坚定,又高中状元,属实难得。”姜青姝微微一笑,又吩咐一侧的侍从,“再赐一些锦缎金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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