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一切谋划,对手说到底都不是孟休,而是十万大山深渊之中的紫气!
刘景浊苦笑一声:“入得神明境,我如何做得到当年的神明之上?没有个两三万年的漫长周期,无法到那层境界的。”
余珠摇头道:“对于此事,我也不知道顾舟先生是什么打算。当年谋事之时就说了,自己只需要知道自己的事情,别处安排,一律不得打听。但两百年前顾舟先生就曾说过,他会有个儿子,能终结这一切的儿子。”
刘景浊转身灌了一口酒,呢喃道:“晓得了,你们暂居捉月台,可以出现的时候你们再出现。”
那个当爹的,太看得起他的儿子了。
曹庋忽然说了句:“刘先生!我以前听说过一句话,是……家父曾说过的。”
家父二字一出,刘景浊立时愣住了。
当年瘦篙洲路上,那个少年人总是家父曾说,家父二字,被他挂在嘴边的。
未曾回头,只是问道:“曾说过什么?”
曹庋深吸一口气,沉声道:“罪在当世,功在千秋!”
刘景浊呵呵一笑,灌下一口酒,拂袖离去。
“骂名我不怕,刘景浊被人叫了几十年刘贼,也没有掉下一块儿肉。恶心的是众人皆死,我独活!”
“那刘先生,曹庋依旧是你心目中的功利之人吗?那刘先生此时只顾结果,算不算功利?”
刘景浊摆了摆手,“你说你跟我一个十万岁的老东西讲什么道理啊?”
曹庋哑然失笑,也是,怕是说不过。
“无论如何,曹庋少年时遇到那个剑客,是一生之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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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景浊微笑道:“刘景浊如是。”
剑光划破天幕离开此地,不知为何,三人伤感不起来,只觉得刘御空算是一种解脱。
行目盘坐原地,呢喃一句:“大先生聪明一世,却被他眼中名不见经传的龙师与乳臭未干的刘御空耍了,你说待到那日到来,他会是个什么表情?”
曹庋眯着眼,沉声道:“这一手纵贯十万年的棋局,是该有个结局了。”
余珠往前走了一步,沉声道:“这是一局接力落子的棋局,扪心自问,即便是死尽炼气士,活凡人,难道就不划算?”
已经落在太白镇的刘景浊呢喃一句:“算是……划算吧。”
桂祘与高端阳落在边上,刘景浊想找个吃饭的地方都没了,走了许久,偌大镇子,只有个卖凉皮儿的地方,擀面皮儿。
“师兄师姐,先不着急,吃点儿东西吧。”
铺子里就三张桌子,三人落座,桂祘回头说了句:“少放醋。”
高端阳接着说道:“我也是,少放醋。”
刘景浊哑然失笑,招手道:“我也一样。”
爱吃面却不喜欢放醋的人,古来少见,但这儿坐了三个。
果然,那位老者很快就端来三碗,并说了句:“你们这些个神仙,可真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