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女知青连忙又说了好几句好话,然后才忙不迭地走了。
陆荷苓小声跟纪元海说道:“她们也太夸张了吧?我才是暂代啊。”
纪元海笑道:“放心吧,很快就不是暂代。”
“有我和七大爷在,别说王老三回不来,就算是王老三回来,这个会计也得是咱们家的。”
整整一天时间,陆荷苓都在努力学习各方面的细节。
到傍晚记工分的时候,七大爷纪保田小声提醒陆荷苓、纪元海:“王家工分先别动。”
“其他的也尽量别动。”
陆荷苓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纪元海迅速给她解释了一下:先求稳,别让其他人说别的,更不能让王家炸了窝。
再者,生产队这么多年,变化其实并不是太大。
陆荷苓有点全力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自己学了一天,到实践的时候,其实就是在王会计的基础上稍微修改一下就行?
本以为这样做算是稳妥,不会有事,结果还是有人跳出来。
一个泼辣的王家妇女站出来说道:“那个暂时的新会计!”
“你光登记工分,知道我是谁吗?”
“你要是不认识我是谁,你咋给我登记工分?我咋知道你登记的是对是错?”
果然,有人出来找事了,也不出预料的,是王家的人。
她开口一叫,四小队王家的人就有人或嬉笑或附和赞同:“就是!”
“就是!”
“连人都认不全,你记个啥分?”
纪元海正要说话,刘香兰却是上前一步,挡在了陆荷苓桌子面前,小声道:“你先别说话,我先说,别闹太大了。”
她指着那个王家妇女叫道:“荷苓咋不知道你是谁?”
“你不就是王老孬家媳妇?你最泼,你男人最孬,有一回拿着扫帚把子把你男人打出家门来了,整个小山屯都知道!”
“刘寡妇,你少给我扯!给我滚开!我问新会计,跟你个刘寡妇有啥关系!”王老孬家媳妇叫道。
刘香兰拍着胸口,叫道:“别人喊我刘寡妇,你们姓王的就是不能喊我刘寡妇!”
“我这守寡还是因为嫁给你们王家的短命鬼,这才守的寡!”
“还有,我本来在四小队守寡,你们王家咋把我弄到二小队了?你们有脸跟我好好说说呗?”
王老孬媳妇果然不愧是泼妇,一听这话不好讲道理,跳着脚就开始骂街:“你这个丧门星,克男人的寡妇!”
“你娘了个……”
“你娘了个批!”刘香兰立刻骂回去,两人拍着手对骂起来。
纪保田连忙让妇女们把她们拉开:“有话说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架算啥?”
“好了好了,都登记了工分,各自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