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足十日,无需问安,她贪被窝暖热,起得一日比一日晚。
今日与官家皇后同行,起了大早,很是困倦的紧,一路哈欠连连。
马车外轻柔低语声,谢蕴思绪消散,正要睡着时,却听什么被轻敲了两声。
笃笃。
指节轻叩在木头上,声音沉闷。
谢蕴茫然一瞬,才反应过来,掀起帘子瞧去,只见外面戚钰坐于深棕马背之上,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朝她递来一白色布袋。
□□马匹打了个响鼻,马蹄在青砖石板上踏动。
“什么?”谢蕴伸手接过。
倒是有些分量。
她解开那松松挽着的细绳,里面是邺都城时兴的乾果。
“路途且长,给你打发时间用。”戚钰道。
谢蕴察觉到外面姑娘、妇人揶揄打趣的神色,低低应了声,“多谢……郎君。”
戚钰唇角压不住的飞快翘起,愈发贴心道:“你尝尝,喜欢吃哪些,可与我说,下回还给你买。”
谢蕴不愿给旁人当茶余饭后的点心,含糊应了声,便将帘子放下了。
戚钰意犹未尽的攥了攥缰绳,慢吞吞的调转马头往男人堆里去。
心里有些委屈,他娘方才为什么不许他与谢蕴一同坐马车啊。
太庙客舍不足,此次出行,轻装简行,众女眷只许带一个丫鬟伺候,跟着谢蕴一道的是问月。
平日里,剥乾果这事向来是听雪做,如今只她,倒也自然想要接过替谢蕴剥。
“不必,我自己来。”谢蕴避开她的动作道。
拨开上面一层松子,谢蕴这才知道触在掌心的温热是什么。
巴掌大的一袋子栗子肉,泛着香甜,触手温热,干干净净的被分装着,想也知道是谁剥的。
谢蕴怔怔瞧了半晌,捏了一颗放进嘴里。
很甜。
上世,她也受过他的贴心照拂。
哪家酒楼出了新菜式,哪家铺子添了新胭脂首饰,他都巴巴儿给她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