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末将愿意带一卫充当先锋,二三卫由其他两位指挥使大人分率,开右翼左翼,戚将军率十三卫断后。”
一卫的指挥使而立之年,少年时便随父上阵杀敌了。
戚钰也有些自知之明,不论是他,还是十三卫,都敌不过一卫,知对方差遣妥帖,此时也不争抢。
张将军思忖片刻,将右翼左翼,换了守城将军带着青州兵马去,平素磨合多,此时战场上最知该如何配合对方。
至于戚钰,率十三卫给一卫断后。
稍片刻,大军出城。
狼烟照亮了半边天,厮杀声震耳欲聋。
有温热的东西洒到了他脸上,戚钰不及抬手擦去,一招回马枪,干脆利落的收了身后欲要偷袭他的人头。
那双黑沉沉的眼睛冷峻,却是燃着鲜血与杀戮。
他两年前第一次上战场,做了半个月的噩梦。
到处都弥漫着狼烟,流着鲜血,尸骸遍地,每一脚下去都能踩到人,手,脚,后背,胸腹……
断肢残骸,哭嚎声,充斥着梦境。
如今,他已经不会再做这样的梦了。
手中银枪被握得温热,掌心发烫,瞧着那洒出的血,却是凉的。
玉门关不会破,狄人不会入关内半步!
姑苏十月,草木青郁。
谢蕴已回来两日。
王观之事,叔父在信中未曾细问,谢蕴只当老头儿稳得很,谁知此次回来,她却是被抓着,将王观做的好事讲了个彻彻底底,说得口干舌燥。
谢萱原听说她回来,立马回了娘家,一见这兴师问罪的架势,偷偷溜缝儿跑了。
吃过一盏茶,谢蕴刚歇口气,却是听叔父幽幽问——
“你呢?”
谢蕴心里一跳,面上却稳得很,目光澄澈疑惑,“什么?”
“上回你来信,可没说十月回来。”叔父目光炯炯的瞧着她,“这才多久?着急忙慌的跑了回来,怎的,躲那戚二郎呢?不与他好了?”
谢蕴面上跑过些窘迫,煞有介事道:“与他无关,是我梦见了祖父,想祖父了。”
谢家主:“哦,不想我与你叔母呗。”
一旁谢夫人抿唇笑,吃着茶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