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甄身着一袭青绿色的缎面碧霞罗衣,手执一柄牡丹薄纱菱扇,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垂至脚踝的襦裙,随着不紧不慢的步伐翩翩起舞。
那不着华物的秀发,在日光的照映下,如明珠一般耀目。
真真是应了那句,望而远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绿波。
绕过几个凉亭,沈甄还是听到了周遭传来的非议声。当然,这次还多了猜测,以及夹杂着叹息的感慨。
右边女眷的席位传来窃窃私语:“哎,风水轮流转这话真是没错,一个罪臣之女,转眼竟又成了朝中四品大员的女儿,谁能想到呢?”
“你说,许大公子被打一事,究竟与她有无干系?”
“我听闻……是长平侯动的手。”
一女子压低了声音道:“那就是个祸水,你们还记得她与孙宓的事吗?”
“可是闹到京兆府那次?”
“正是那次,我听闻……那日在京兆府,沈甄请的讼师是扬州楚氏的大公子,楚旬。”
话音一落,有人幽幽地插嘴道:“扬州楚氏是怎样的人家谁不知晓,没点特殊的情分,谁会插手呢?”
女眷这边的语气压得有多低,男子那边的兴致便有多高昂。
十六岁的沈甄靠着一张至纯则欲的小脸,和不堪一握的腰身就能就让人一边怜惜一边兴奋。
更遑论这个更加丰盈却还未出阁的她。
在男人眼里,沈家三娘就像是秋日里刚刚熟透的果实,正等着男人去采撷。
一见马背上的男子纷纷被沈甄吸引了目光,白家心直口快的二娘子不由冷哼一声,“方才沈姌来了,那些个成了家的跟着看,这回沈甄来了,又有人坐不住了。”
说实在的,也不怪沈家女的人缘差。
长安的勋贵子弟的虽然多,可出色的,长得好的,无外乎就是那么几个人。
长平侯苏珩,宣平侯世子随钰,还有兵书尚书之子孙论,许家大公子许威,扬州楚氏楚旬……
在长安的小娘子看来,这些男人,有一个算一个。
皆是受了皮囊蛊惑的俗人也!
竟然一个接着一个地折了腰!
实在没骨气!
若不是沈姌低嫁,沈谣去和亲,只怕某些喜爱攀比的背地里都要将帕子揉碎了。
“姑娘,奴婢瞧着,李夫人在最右边。”
苗丽道。
沈甄点了点头。
此次宴会一人只能带一个婢女,由于清溪不会功夫,沈甄便带了苗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