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秋看了一会便觉出了不对。
这种不对当然不是说电影粗制滥造,相反,这部电影将青春期的懵懂和青涩的心动刻画的格外具体生动,让谭秋意外的是,这是一部双女主电影。
盛清竟然也会看这个吗?
还是说是为了试探她,才专门选定了这个题材的电影。
两位女主并没有什么特别亲密的举止,可是只一个眼神,一句再扑通不过的对话,都能够让人感觉到玛丽对于弗洛利亚那隐藏在复杂友情之下的喜欢。
敏感细腻之人的爱就像一张网,于所爱之人的极远处便开始编织,处处包绕,却始终不敢触碰那个中心。
盛清侧头去看谭秋。
谭秋唇抿的很直,看不出什么情绪。
盛清只得轻轻碰了碰谭秋的手背,却没有想到,谭秋如惊弓之鸟一样忽的将手挪到了一边:“领导,做什么?”
盛清感觉到了谭秋的慌乱,她忍不住蹙眉,总感觉到有哪里不太对劲,回味了好一会,才终于反应过来:谭秋又不叫她姐姐了。
恬淡的香氛入鼻,却在顷刻间化成了酸涩的味道,盛清下意识的捏紧了手指的关节,虽早已知晓可能会得到一个并不令自己满意的答案,但还是问出了口:“你有没有觉得玛丽有一点喜欢弗洛利亚?”
谭秋闭了闭眼,呼吸随之一滞。
但她早有准备,因此回答的并不吃力,很快她便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用一种淡然的语气回答:“没有呀,我觉得就是掺杂了羡慕的友情,玛丽很想成为弗洛利亚。”
听着谭秋轻声细语的回答,盛清垂下了眸。
她无意再去看什么电影了。
弗洛利亚的嘴唇离玛丽那样近,她在等玛丽勇敢的向她走出一步,只要一步就够了,她便可以抛下一切向她奔去。
谭秋的手机恰在此时响了,铃声打破了有些僵的氛围,盛清暂停了电影,谭秋垂着眼眸跑到一边去接通了电话,客厅里只剩下了盛清一个人,她有些无聊的将沙发扶手上的流苏扭成一个个麻花,盛清第一次发觉如果只有一个人的话,这个客厅也太大了。
谭秋终于挂断了电话,她走进来,却并没有看盛清的眼睛,只是歉疚的对她说:“领导,我很重要的一个朋友来了,我要去接一下她,你自己在家,可以吗?”
盛清将指尖捏的泛白,她多么想说,不要去,留下来陪我,我找人替你去接她,可是冲动之余盛清也知道自己并没有立场讲出这句话。以身体不适为由倒是能够将谭秋挽留下来,只是那样做,未免太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