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毕,兰亭留了邱管事谈话。
云渠起身告辞,日面追着上去,塞给他一个盛满饭食的垒子。
“我们娘子知恩图报,知晓苻郎君不来,也特地备了饭食给他,你且带回去吧。里面那盏猪心汤,是娘子特地吩咐厨房煲的,千万让他喝了。”
说罢,不等云渠道谢,便匆匆离去。
云渠瞧着这小娘子的背影,不解地挠了挠脑袋,才提着垒子走了。
另一边,邱管事正在同兰亭喝茶。
“娘子,席间的那些药膳,说不准便是个机会!”
见兰亭看他,便继续道:“咱们问心堂做的一向是大户人家的生意,这些人不缺银钱,却又讳疾忌医,嫌弃服药伤身,若是能得娘子这方子做成药膳,想要的怕是大有人在!”
兰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知晓了,这事我会放在心上。”
邱管事点点头,又凝眉道:“娘子今日便是不吩咐我来,我也是要寻娘子的。城中昨日便传开,说咱们问心堂有人上门去为那刺史千金瞧病去了。我一听便知晓是您,来堂中寻您,却听说一直未曾回来,我便回家等候,好在黄儿传话,说您无恙。”
兰亭笑道:“多谢邱管事费心,我的确上门去了。周小娘子那里,已经平安无事了。”
邱管事讶异:“那小娘子醒了?”随即又感慨道:“谢天谢地,龙母保佑,咱们问心堂可算是保住了!”
兰亭搁下茶碗,叹了口气:“周小娘子救活了不假,可这件事却远远没有解决。”
邱管事一顿,也知晓了她的意思,试探道:“娘子,刺史府可是还有什么不满?”
“此事牵连甚广,个中缘由我不便告知管事,但您放心,这事,我会解决。”
“娘子本身在身,在下自然相信!”邱管事连忙拱手道。
兰亭微笑,“被关进大牢去的那位大夫那里,我会和刺史夫人提起,尽早放出来,到时候还有劳管事替我送去些银两慰问一二,再好生安抚一番。”
“娘子放心,邱某会处理好。”说罢,又想起来一桩事,关切道:“今日进府便听几个下仆禀报,说昨日夜里娘子院子里似乎传来些异动,转眼又没了,他们便不敢叨扰,娘子没事吧?”
兰亭淡声道,“只是几个想要我闭嘴的凶徒罢了,无妨。”
邱管事睁大双眼,噌地起身,“竟真是有刺客?娘子,可要报官?”
“邱管事勿要担心,我不是好好坐在这里么,那些人未曾成功罢了,只是需要告诫黄儿他们多加小心,莫要轻易放外人进来。”兰亭安抚道,又带着些讽意,“若是报官有用,咱们问心堂也不至于如此了。”
邱管事叹气,“我省得了,但万事小心为上,问心堂必须严加戒备,我再去采买些家丁护卫,定然护得娘子无忧。”又郑重道:“邱某无用,一切有劳娘子,不过娘子需要做什么事,我必全力以赴。”
兰亭笑道:“如此,就交给管事了。不过,我这里,的确有一桩事要拜托你和黄儿他们。”
“但凭娘子吩咐!”
半柱香后,邱管事刚走,日面便进来回禀。
“娘子,周府来人请娘子过去呢!”
“可说是何事?”兰亭啜了口茶。
“那仆妇说,周小娘子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