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修炼的时候,经常听到同门的前辈提起天道命数,那个时候还不懂……”
现在才觉得,有些事或许早已注定。
错误的开始,注定不会有好的下场,一步踏错,命运就已经轰隆往前,走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她想到了什么,抬起脸问泣月:“你喜欢琴无暇吗?”
泣月毫不犹豫地摇头,比划了一个练剑的动作,而后在她掌心写下“报仇”二字,示意她心里当真没有琴无暇。
她写完后,看向虞禾的眼神却有些古怪。
虞禾猜泣月也好奇她对谢衡之是什么感情。
太多东西夹在中间,说爱说恨好像都不够贴切。
事到如今,说不清,也不重要。
当初谢衡之为了救下师清灵,毫不犹豫杀了她。那一剑与爱恨无关,只是在对错之间,做出了他的选择。
虞禾将冰凉的戒指握在掌心。
“我也有自己的选择。”
就算是谢衡之,也不能随意掌控她。
——
丹炉房中,公仪蕤正在给那些珍贵的药材分类装好。
总归谢衡之是个不识货的,这些好东西留给他也要被糟践,喂给那些邪魔还不如让他带回栖云仙府。更何况当初在疆黎,谢衡之一口气吃了多少他珍藏的药丹。
他半生的心血,有价无市的上好丹药,全让他给搜罗出来了。
公仪蕤一想到此,心上就好似在滴血。
更何况当初谢衡之杀了栖云仙府半数修士,他如今配合虞禾给他下毒,也算是为同修报仇,做了除魔卫道的好事。
“公仪先生,这是做什么?”他正在本子上记着未完的灵药,就听到背后传来一道女人的声音。
地上堆着一摊又一摊的药渣,甚至还摆着残缺的魔物尸体,整个殿内都弥漫着一股腥苦的气息。
公仪蕤坐在其中,神色癫狂地望着丹炉,乍一看不像个医者,更像是个邪修。
“谁让你进来的,出去。”见到玉玲琅,他顿时没个好脸色。
玉玲琅俯下身,指甲轻擦过他的肩头。“公仪先生何必如此针锋相对,虽说曾经是正邪不两立,如今你我都在魔主手下共事,你擅医,我擅毒,相辅相成,不是很好吗?”
“我乃正统仙门修士,你一个邪魔外道,如何与我相提并论,更何况我救人,你杀人,既不同道,也是殊途,哪门子的相辅相成。”
公仪蕤闻到玉玲琅身上的香气,嫌恶地往后退。
“魅惑人心的毒术对我不起作用,我从小就是在药罐子里泡大的。”他白了玉玲琅一眼,板着脸打开她的手。
这话一出口,玉玲琅也没了好脸色。本来只是想着共事一主,提前打好关系。以谢衡之这种软硬不吃的行事作风,日后她受伤的地方还多着,免得到时候公仪蕤刻意为难。
谁想到这仙门的修士,果真不好相与,同那谢衡之一个死样子,油盐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