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话当着人家兄长的面说出来多冒昧啊,谢晚凝尴尬的别开脸,再次探头去看那边。
却发现那边两人竟然不在了。
她伸长脖子看了许久,疑惑道:“人呢?”
裴钰清声音带着笑意:“……走了有一会儿了。”
“你怎么不早说。”
谢晚凝当即从鬼鬼祟祟的偷窥状态中恢复成端庄的贵女仪态,她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正要光明正大的走出去,脚下却踩了个空。
“小心点,”裴钰清自身后握住她的胳膊将人扶稳了,提醒道:“这儿没有铺青砖,道路不平,你看着点脚下。”
谢晚凝自他臂弯中扬起头,张口正欲道谢,却被面前的人晃了眼。
春光明媚,他背光而立,语调轻柔,微垂着眼睫看过来,眸光温润,似遗世而立的仙人,光华灼灼。
已经到嘴边的谢字都停住,良久,谢晚凝动了动唇,“这些年,您应该极少出门赴宴吧?”
裴钰清眼睫微闪,轻轻道:“嗯,鲜少。”
谢晚凝暗道了一声果然,要不然她不至于前段时间在茶楼才见他第一面。
想着,又纳闷道:“那您这段时间可是喜爱起热闹了?”
先是去了他们家的及笄宴,又来了曲城侯府的寿宴,这频率可不低。
裴钰清被问的顿了顿,正欲说话,却听见‘吱呀’一声,他偏头看了过去,瞳孔骤然一缩。
谢晚凝察觉到不对,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抬眼就见一根被折断的树枝破空而来,自两人中间穿过,直直刺入旁边的树干。
裴钰清眉头微皱,手掌收拢将身边的姑娘护的更紧了些。
下一瞬,有两名暗中随侍的护卫现身。
谢晚凝终于看清了动手的人,面色一变:“陆子宴!你做什么?”
陆子宴一袭青色窄袖长袍,修长身姿静立于一棵桃树下,随着春风吹拂,粉色花瓣缓缓飘落,偶有几片恰好自他冰冷的眉宇间落下,将他凉薄冷厉的眉眼映衬的更加阴寒。
“这就是你‘不喜欢了’的理由吗?”
他的目光落在……她手臂。
谢晚凝终于发现自己跟裴钰清现在的距离有多么亲密,她下意识甩开胳膊上的手,又一连退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