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徐楚匆匆略过平淡而不在意的目光。
贺厘终于记起来,那个玩笑早已经结束了,被困在里面走不出来的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贺厘得知真相后草木皆兵的第七天,这件事情还是被班主任知道了。
知道原因倒不是因为班主任主动发现,而是她状态实在差的离谱,班主任找她谈话了。
贺厘无措的看着被班主任强迫给她道歉的徐楚。这一周,她都没敢再看这张脸。
贺厘的眼泪不自觉地滚了下来,尚且还在学校的她孤单又无措。
徐楚应该是已经被说过一顿了,有些神色蔫蔫的,低着头站在办公桌旁边。
看见贺厘,他张了张嘴,在班主任的示意下低声道歉:“对不起。”
班主任看了徐楚一脸:“是给我道歉吗?”
徐楚转过身,对贺厘鞠躬:“对不起。”
徐楚声音那么轻,又那么平静,落在整个办公室。
贺厘的眼泪无可抑制地流的更凶了,她抬起头,几乎是哽咽着问出了绕着自己的心脏,无数次让她不能呼吸的问题:“是我哪里不好,或者哪里对不起你,你才这么对我的吗?”
她一边流泪一边问:“如果我真的哪里不好,你能告诉我吗?”
徐楚似乎是有些难以启齿,神色带着一点愧疚,半分钟的沉默后,他的声音有些低:“不是,我只是觉得好玩,对不起,没想到会给你造成这么大伤害,真的对不起。”
贺厘的心像是被人轻轻用锤子一点点敲碎,明明是夏天,贺厘却手脚冰凉,比冬天临川市的雪还要凉。
她终于忍不住由静默的掉眼泪到哭出声,那些情绪像决堤的洪水般翻涌而出,无法抑制。
她顾忌不到办公室其他老师在场,几乎是泣不成声道:“对不起、对不起……我给你说对不起,你让事情没有发生好不好……”
一年多的时间过去了,徐楚已经忘了那天办公室他愧疚的表情和贺厘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场面。
但贺厘还记得。
——
回忆起往事,贺厘有些恍惚,她坐的位置正对着她高考在的学校。
贺厘又望了那里几秒,她的视线顿住。
贺厘又久违的重新想起来在高考考场上那一瞬间的心脏刺痛感。
“如果过去不好的话,那我们就不去想了。”付屿伸手去擦拭贺厘的眼角的眼泪。
贺厘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哭了,她缓慢地眨了两下眼睛,微微扬起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
她的语气有些低:“也可能真的是我不好,才会这样。我做了一整晚心理建设,顶着焦虑的心情去考试。所幸平平稳稳地度过了第一个早上。第二天下午考数学,生理期来了,疼得趴在桌子上拿着笔的手都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