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是正常的语调,听起来也和旁人叫她的名字无异,但却莫名给人一种,十分珍重,又十分难过的感觉。
心尖忽然猛地一酸。
温槿睫毛颤了下。
她吸了吸鼻子:“回学校去上学。”
她眼眶发热,在见到少年一身伤发着烧坐在床上后憋住的情绪终于没忍住外泄,声音带着点哭腔,“我知道还有些学校可以让你去读书,然后参加社会高考,也能上很好的大学。”
“靳奶奶治病的钱我可以借给你,你读书的钱我也可以借给你,只要你以后考大学找到好的工作再还给我……”
只要,不要再这样,辛苦地活着就行了。
少年应该闪闪发光的。
靳桉低着眉眼,伸手轻轻碰了碰左耳戴着的黑色耳钉。
即使是在发烧的时候,他也没把这个取下来。
少年沉默很久。
久到温槿以为他不会再回自己的话。
靳桉低低嗯了声。
得到少年的回答,温槿神色明显亮了起来。
她还有点无措:“那,那我去给你拿……拿点水,你要喝吗?还有朱炎拿过来的绷带和药,你现在要不要换……”
她跑到放着塑料袋的桌子前,拿出里面的用药指南看了看,挑了些现在能吃的药,又拿过桌上的矿泉水,一起给靳桉递了过去。
靳桉抬手接过。
两人指尖刹那相碰,都是滚烫炽热的。
随即两人又同时撤开了手。
靳桉沉默吃着药,温槿坐在沙发上,揉了揉自己有点酸的眼睛,想找点什么话来说。
距离她和江巧玲说好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她还能再在这里待一会儿。
想起刚才她进入城中村后就狂奔过来团团围住她的三只金边串串,她开口问:“那三只狗,是你从小养到大的吗?”
靳桉咽下药片,喉结滚动:“是。”
温槿用脚尖在地面上点了点:“朱炎说,它们只听你一个人的话,凶得很,但我怎么觉得,它们好像从未对我凶过……”
几次见到三只金边串串,都是一副极为兴奋开心的样子围在她身边,就连方才咬她的裤腿把她往靳桉方向扯的时候,都是超级小心地张口,生怕咬到她一样。
这下靳桉却沉默着没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