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台城,天一楼雅间。
杯盘罗列,美酒佳肴。
苏凌、杜恒、萧仓舒和那个自称大梦先生的人团团围坐。一边品酒吃菜,一边叙话。
苏凌和萧仓舒他们说些什么,杜恒是半字也不去听得,胡吃海塞,灌酒嚼肉,彷如无人。
只惹得苏凌三人纷纷侧目,萧仓舒一个劲的好笑。
苏凌老脸一红实在是有些挂不住,桌下的脚使劲踢了杜恒两下,杜恒这才嘴里塞满肉食,声音不清不楚的道:“你干嘛踢我。”
苏凌直摇头,笑道:“你这个人啊,一路行来,人家都是因为风餐露宿,身体清减,你倒好,越来越肥头大耳了。”
杜恒不满的嚷道:“我不吃的壮点,万一再有个蟊贼啥的,谁替你打去。”
苏凌笑道:“你这哪里是壮,明明就是虚胖。”
倒是萧仓舒笑道:“杜大哥是个直肠子,能吃能打,却是性情中人。”
忽的笑着看着苏凌道:“倒是苏大哥在灞南城那些风流韵事我却好奇的紧啊,不如给我和大梦先生讲一讲啊,那花魁可是个妙人?”
苏凌还未说话,那大梦先生却早已饶有兴趣的摇着折扇,颔首笑道:“自古佳肴和美人是人生两大快事,只是我琐事缠身,恨不得见花魁真容,实在是遗憾之极啊。”
那神情不似开玩笑,倒似真的感慨一般。
苏凌一窘道:“那是我吃醉了酒,一时狂放所为,做不得数的。大梦先生在这龙台城,想来繁华如梦,那风花雪月的雅事,岂能少见了?”
大梦先生哈哈大笑道:“别的不敢说,要是说起这个,我倒是可以做个向导,何时有空,我毛遂自荐带着这位苏兄弟一日看尽龙台温柔乡可好。”
苏凌闻言,顿觉头大,似乎有点不敢相信这话是出自这个人的口中。
萧仓舒打趣道:“大梦先生,你这风流场中还嫌不快活么?家中已然有了四房妻妾,怕是应付不过来吧。怪不得我父亲让我少跟你学,开蒙可以,这些乱七八糟的学了去,我父亲不打死我才怪呢。”
那大梦先生也不遮掩,爽快笑道:“仓舒这话说的倒有几番道理,我也没让你天天跟着我不是,只是说到我家中那四位娇娘。。。。。。我实在是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苦也,脑也!”
苏凌就差一口酒喷出来了,咳咳了两声这才道:“我以为大梦先生定是才学渊博、运筹帷幄的大才,没曾想对这风月之事竟如此上心,实在是天下奇闻啊。”
大梦先生素白衣袖一挥道:“苏兄弟这话说的,前朝文夫子曾有言,色乃天赐可餐之美,岂能辜负了老天的美意不成?我这一生的目标便是纵横潇洒,赏遍天下倾国。这又有什么不好的?”
苏凌心中一动,看来某些史料记载的那个时空的那位大才在这方面果真是肆意放纵,要不眼前这位白衣先生怎么会有如此说辞。
只是他说的敞亮,并未给人下作的感觉。
倒是萧仓舒看了他一眼揶揄道:“大梦先生,你也是我的开蒙恩师了,就这样教徒弟的不成?我和父亲都忧虑你的身体,你却毫不在乎,你看你,个子挺高,就是在这一途实在不收敛,人都清瘦成什么了?”
大梦先生生还未开口,苏凌便笑道:“有道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大梦先生这气度却是吾辈楷模啊。”
大梦先生闻言,击掌叹道:“哎呀呀,怪不得花魁倾心,苏兄弟这两句诗,道尽了妙处啊,实在是相见恨晚,相见恨晚啊!”
苏凌也有意结交他,更何况他知道这人多半如那个时代的命运无二,是个短命鬼,若真如此,早死了岂不可惜了。
随即打定主意,从怀中掏出一包药来递到大梦先生面前,笑道:“大梦先生的烦恼,我却是知道的,我这里有副药,名唤六味地黄丸,您先服了试试,看看身体会不会大为改观。”
大梦先生闻言,眼前一亮,也不作假,将这包药全部收了在怀中,朝苏凌一拱手道:“难道苏兄弟在医道一途还颇有见地不成?”
苏凌一笑道:“虽不敢说多么精通,却料想不差,小子乃是张神农的弟子。”
大梦先生闻言,顿时肃然起敬道:“可是南漳飞蛇谷的张神农?我前些年曾有缘一睹神医风采,未曾想苏兄弟竟然师承于他,看来这药肯定有神气的地方。”
苏凌点点头道:“这药的妙处自不必说,但也非逞一时痛快的虎狼之药,乃是长久的滋养进补的药,因此大梦先生一是要长期坚持服用,另外一个还是要多多节制自己啊,无论这药有多好,那草木毕竟是死物,身体是干大事的本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