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终于合上,那冷风似乎仍然不罢休,顺着门板的缝隙,呼啸着挤了进来。
屋内一片黑暗。
苏凌摸着黑,点燃油灯。
油灯昏黄,照亮了脚下的路。
他顺着亮光,瘫坐在长椅之上。
仍旧觉得浑身彻骨的冰冷。
扭头看去,炭火盆不知何时已然灭了。
余烬早冷,没有一丝暖意。
苏凌一边咳着,一边又拿出火折子,生火。
可是不知为何,生了数次火,方有些火焰跳动,便不知何处来的风,将这方着的火焰全数扑灭。
最后苏凌索性,将火折子掷在地上,不去管它。
冷着吧,反正冷不死人。
苏凌蜷缩在长椅之上,不断地想着自己该怎么办?
自己在那血诏之上写了名字,就算自己不反萧元彻,等萧元彻搜到衣带诏,见有自己的名字,绝对是要他性命的。
苏凌不知道到时候,自己会如何,全身而退还是性命不保。
忽的,他听到灶房中传来王钧和杜恒的嬉笑怒骂的声音。
似乎是,杜恒做饭放盐多了,王钧尝了一口,这才说了杜恒几句,杜恒嘴硬,两人才有一番笑骂。
苏凌回过头去,但见灶房上方,炊烟渺渺,房内灯火点点。
竟有一丝淡淡的暖意。
苏凌暗下决心,无论如何自己也要想个办法,便是自己难逃干系,那灶房中的两个人。
自己早已视他们为手足兄弟。
自己没了性命,也要保我这两个兄弟周全!
收拾心情,苏凌将万般愁肠藏于心中,起身朝着灶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