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你是哪里人呢?”
“海城本地人。”沈之蔻又补充道,“我父母都不在了,家里只有我一个人。”
曲蓁面露歉意:“抱歉。”
“没关系。”沈之蔻摘下眼镜,露出那双弧度漂亮的桃花眼,“你呢?”
“我妈妈她们都在宁市鸣秋县,家里只有我一个孩子。”
曲蓁介绍自己的情况时很真诚,宛若坐在咖啡厅里回答着相亲对象的问题,也像是在赌桌上进行着公开筹码的谈判。
“我家里的经济条件很普通,alpha妈妈之前是老师,oga妈妈是戏曲演员,但是因为一些变故,她们现在都没在岗位任职,而是一起在县城里开了一家花店。”
秦欢出事的那一年,由于她们拒绝和解,肇事者也变本加厉地拒绝赔付。教师和戏曲演员的工资根本无法承受那么大的医疗开销,曲涵跟亲戚们借了很多钱,她们过得十分紧凑。
到下半年秦欢渐渐好起来时,肇事者家里却忽然出事了。
由于涉及许多隐秘信息,查封的具体原因并未公之于众。得知消息后,她们收到了那笔迟来的赔付金,曲涵曾任教二十年的学校也打来电话,问她愿不愿意再回岗位。
曲涵拒绝了校方。
将家里的基本信息介绍完,曲蓁又认真地像汇报般阐述自己的计划:“我上周收到了盛灿创投有限公司、scv和光达金融的法务面试,面试时间是周三。就算都不能通过,我也会留在海城发展。”
“做法务?”
“嗯。”
沈之蔻没有多问:“我知道了。”
曲蓁又磕磕绊绊地开口:“我的情况基本交代完了。姐姐,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明明一开始是她向沈之蔻提问,不知不觉中尤然反了过来,偏偏曲蓁本人还一点都没发现,甚至还晃着那条无形的尾巴,目光澄澈的望着沈之蔻,眼巴巴地等她提问。
如柔荑的纤纤玉指搭在方向盘上,沈之蔻曲起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
“你今晚打算在哪里休息呢?”
曲蓁有些惊讶于她的问题,但还是老实回答道:“学校附近的宾馆,已经订好了。”
“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
“什么事?”
曲蓁的目光落在身旁人的青葱玉指上,如羊脂玉般白嫩的手腕间,戴着一串小叶紫檀,虎口处的朱砂痣灼如红梅。
“临时标记。”
曲蓁又变成了被蒸熟的红虾:“没、没忘记。”
“那你应该也知道,临时标记的影响会持续一周。”沈之蔻平静道,“这一周内,我会对你产生很强的依赖,或者说是对你的信息素。如果我们长时间都不见面,那我的心情会控制不住地低落、郁闷甚至难过,这会对我的生活产生很大的影响。反过来,你对我也是如此。”
车厢内的暖色灯光有些昏暗,光是听身旁人这么说,曲蓁的嗓子便开始发痒,曾经陷入oga腺体内的尖齿,也在蠢蠢欲动。
她还没有完全学会,如何控制住自己的信息素,腺体溢出了丝缕风信子香。
“可是……可是、”曲蓁的眸底泛着难言的委屈,手指攥着灰色的卫衣衣角,“可是如果我对姐姐进行安抚,那临时标记带来的影响,就不只是持续一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