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房内的枝丫都修剪的非常规整,墙角放置着用来浇灌的工具,还有一幅色彩浓重的油画。
站在几步开外的顾疏棠依然低低垂首,毕恭毕敬,似雕像馆里的石像。
沈之蔻岿然未动,声音古井无波:“你怀孕了。”
不是反问,而是直白明晰地陈述事实。
顾疏棠面色骤变。
霎时间,她控制不住地回想起逃离前的场景。
光线昏暗的房间内,她手脚无力地被按在落地窗前,濒临易感期的颜霜在她耳边低声道。
“下一次想逃,你会死在我的床上。”
听到怀孕两个字眼的这一刻,她的脑海中闪过许多种可能性,她想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可在手眼通天的沈韫惜面前,所有的掩饰和挣扎都只会徒劳白费。
她只能压下心底的惧意,否定所有的可能,哑声道:“是。”
第二排花架上的彼岸花开得正盛,红石榴色的花瓣似雪中红梅。沈之蔻的目光在花蕊间停滞片刻,指腹擦过腕间的菩提手串。
“你跟颜霜之间的事,我不会插手。”
她目光生寒:“其余的事,你守口如瓶。”
顾疏棠的眸底浮起几分错愕,似不可置信。很快,她将头垂得更低,语气饱含感激。
“谢谢您,请您放心,我会谨记的。”
在颜霜身边十年,她早已学会了察言观色,也能游刃有余地处理诸多状况。听到沈韫惜的答复,她已经猜出了其后的所有话外意,再多问只会显得愚笨。
而顾疏棠知道,颜霜和沈韫惜都最不喜愚笨的庸才。
尽管她在很早以前就听闻过沈家的沈韫惜,可她真正第一次见到沈韫惜,是在二年前的赛维比斯马场。
那天她收到颜霜的短信后,立马远赴异国准时出现在颜霜身边。虽然已经过去了二年,但对那时的每一幕,她都记忆深刻。
一望无尽的草原上,身穿马术骑士服的沈之蔻,骑着白色的骏马在场道奔踏。疾风拂起她的长卷发,黑色的马术服勾勒出她完美的身材曲线,腰若约素、肩若削成,每一处都百般难描。
残红的夕阳给晚霞镀上橘光,那道御马奔腾的身影,仿佛被纳入画卷成了画中人。
很快,白马在外围减速,距离她和颜霜所在的位置越来越近时,那张特殊定制的半脸面具倏然掉落,她下意识想要避开视线,可沈韫惜已经朝她们的方向望了过来。
四目相撞,一眼惊艳,她方知沈韫惜掩在面具下的脸,竟有着惊为天人的仙姿玉色。
圈内对沈韫惜的外貌有过不少的猜测,虽传她是观音面、蛇蝎心,但众人都觉得不露面的沈韫惜,即使身为s级oga长着一张芙蓉面,却也极有可能被当年的那场意外毁成了罗刹脸。
此类猜测不一,但因为她是颜霜身边的人,知道的内情也比旁人更加多些。
她清楚沈韫惜从小就戴面具示人,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