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做妾!我未来可是要做……”
她说到一半猛地住了嘴,忽的想起来什么似的,从衣袖里掏出一块玉,“世子说了让我做平妻,这是他给我的信物,这下你总信了吧!”
那块玉质地温润,透着清澈的光泽。
上边刻着康国公世子的名。
薛靖骞。
屋内忽的沉寂。
沈政司似是也没想到这一茬,怒意硬生生的卡在喉咙里。
李氏适时哭诉,梨花带雨,“京纾是你的女儿享得荣华富贵,难道棠知就该受苦吗?我可怜的女儿啊……”
李氏越哭越悲恸。
沈京纾这才敛了心思,面色极为淡然的踏进去。
同沈棠知一比,她一身水青绫罗裙,淡雅出尘,举止更是落落大方,将一个大家闺秀的模样做到了极致。
“父亲。”
她瞥了眼跪在地上的嫡妹沈棠知,稍显凌乱的领口处浮着红痕。
看来昨夜还挺激烈。
原本她还不确定,现如今可以万分肯定,这不是她的嫡妹。
沈政司眉头一蹙,“你来做什么?”
李氏顿时有些心虚,但下一瞬又松了松气。
这么多年来,沈京纾都是个逆来顺受的性子,她还没嫁出去呢,不会跟她撕破脸。
岂料沈京纾淡淡一笑,“母亲叫我来自然有母亲的道理,父亲问我不如问问母亲?”
李氏一惊,有些不可思议。
“既然这么想跟我一同嫁给康国公世子,那母亲也好抓紧去替妹妹准备准备了,不然后日匆匆忙忙的,可怎么好?”
这会儿屋里的其余三人皆是一震。
沈政司有些捉摸不透自己这个女儿,“京纾,你……”
“我知父亲仕途不易,我不愿父亲为难。”
沈京纾垂着眸子,声音轻而透,“国公府这么大,多妹妹一个,也不过是多双筷子多只碗的事儿,更何况世子都愿意,女儿自然更不会有意见。”
沈政司紧皱的眉头顿时舒展。
沈家与康国公府的这门亲事自沈京纾还未出生时,其生母与康国公府夫人便指腹为婚定下了。
但后来沈京纾的外祖家没落,连带着他的仕途都艰难了许多,她生母又难产而亡,他便对沈京纾也没什么父女之情。
若非康国公夫人只认沈京纾,他断然不会把一个与他不甚连心的女儿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