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梧望着远处那一幕,神色间尽显怒意,同时额角处的青筋,亦因心口的闷痛而滚动。
他很想过去带走灼凰,可现在有外人在,他要以何种理由在此刻过去?
一个无情道的仙尊,本该在此刻不闻不问。
就像此刻的灼凰一般,于她而言,不过是逢一场美景,赏一曲雅乐。何人奏乐,何人起舞,在她心里并无分别,她也根本不会去在意此事。
青梧在一刻,方才意识到他如今和灼凰有了多大的差距,他不能容忍灼凰身边出现其他男子,但于灼凰而言,同谁接近,是男是女,都无所谓。
而他能做的,只能是呆着此处,就这般看着。
江上观昭一曲奏罢,朗声笑着对灼凰道:“灼凰仙尊风华绝代,今日见仙尊翩然江上,实乃仙生一大雅事。”
灼凰对观昭的夸赞并无感觉,临风立于江上,只看向他手中的笛子,见其上阴刻有字,便问道:“观昭仙尊的本命法器也是乐器?”
观昭点头道:“正是。”
灼凰立时飞去观昭身边,略施一礼,问道:“不知观昭仙尊在成仙道之时,可曾遇到过法器奏不响的情形?”
眼看着灼凰飞去观昭身边,青梧心间剧痛愈发明显,便是连嘴角都控制不住抽出两下。
他自是听得见二人在说什么,便一遍遍提醒自己,不必在意,她显然只关心本命法器。
这般想着,他心间之痛方才稍缓。
观昭闻言,想了想,对灼凰道:“我入仙道,乃五千年前旧事,如今记忆倒是有些模糊了,隐约记得,不曾有障碍。”
灼凰闻言蹙眉道:“那为何我的悲天,始终奏不响。”
观昭便道:“灼凰仙尊三百余岁,已跻身仙尊之位,凑不响悲天应当同修为无关,想是日后另有机缘。”
观昭跟着道:“既然我与仙尊本命法器皆为乐器,仙尊若是不急,可待我回去后搜搜识海,找找当年的记忆,且看能否帮到仙尊。”
灼凰闻言一笑:“甚好!”
说着,灼凰朝观昭行礼,道:“先行谢过。”
观昭心知灼凰身在无情道,并无杂念,便大方直言道:“能常见仙尊美貌,乃我之荣幸。”
青梧听着这些话,眉越蹙越紧,心口刚缓了些的骤痛复又袭来。
青梧挖空心思的给自己找此刻过去带走灼凰的理由,可就在这时,他忽觉不对。
这是身为仙尊,元神感知到危险时的感觉。
青梧立时抬头,朝东方看去。那方灼凰同观昭自是也觉察到,皆朝东方看去。
灼凰不禁蹙眉,正见东方人间一地,隐有妖气在空中飘然逸散,但很快,那股妖气便消散不见。
她正欲过去,身边忽地出现一个人,灼凰转头看去,正是师尊青梧。
她还在生气,不想理师尊。
灼凰转头对观昭道:“像是有妖入了人间。”
观昭正欲接话,青梧却率先道:“且此妖擅藏妖气,怕是修炼千年的大妖。”
妖修行越久,便越接近人的智慧,举止言行也会更加像人,这样的妖,极善于隐藏妖气,在人群中,很难从外貌举止将他们分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