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佘褚握紧了长枪,打算不管不顾展开灵识先寻晏清时,一只手忽从她的后方伸来,捂住了她的嘴,在梼杌第二声的咆哮传来前,先将她重新拖入了黑暗里。
佘褚本想反击遇敌。
但她先闻到了极淡的冷桂香。
她毫不犹豫伸手抓住了掩在她面前的那只手,仔细地顺着指骨摸了摸,确定是她熟悉的那只手,脑袋里自梼杌嘶吼起就紧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放下了。
她的气息重新沉稳下来,即刻转头想要询问晏清情况,却在转头的瞬间,撞上了什么柔软的东西。
说撞也不对,准确的说,是她的嘴唇好像擦过了晏清的脸颊。
佘褚:“……”
晏清显然没有意识到她会忽然回头,不过对这场意外,他适应地倒是比佘褚更良好。
仍是清风朗月的神君稍许松开了怀中的女修,他看了看自己被差不多摸完了每一寸的手,又用这只手摸了摸自己被亲到脸颊,默然无声地低头看向“罪魁祸首”。
佘褚:“……”
她原本没那么尴尬的,毕竟这儿黑不溜秋,即便是晏清这样白到发光的家伙,在这黑峻峻的地方,也就只有那双眼睛还看得清楚。
可就因为看得清他的眼睛,他这么一无声谴责,佘褚反而有些站不住了。
她忍不住先发制人,压低声音极小声道:“谁让你靠那么近,是你的错。”
晏清:“……”
他凝视着佘褚,微微笑了笑,然后说:“好吧,是我的错。”
佘褚见他没有追究这场意外的意思,心中稍许松了口气。
她装作无事发生,看了看四周,低声问晏清:“下面什么情况?”
晏清也没问她为什么还是下来了,只是回答:“这里头除了食腐鸟,还有头梼杌。看来上头的食梦貘是用来镇压它的,我杀了食梦貘,反倒令它醒来了。”
“稍许有点麻烦。”他说。
佘褚心想,这何止是有点麻烦?梼杌见敌则战,不死不休。从刚才的动静来看,晏清已经和梼杌交过了手。也就说,只要晏清不死,这只凶兽便不会停手,非得杀掉晏清才行。
仿佛是为了验证佘褚的考量,野兽的咆哮又一次在地底传说。
这一次还有梼杌寻不到敌人愤怒击倒山壁的轰隆声。佘褚意识到若是不能抓紧时间解决,只怕梼杌会将这座山都冲断,拖着所有人同归于尽。
想到这里,她本能就要出去把梼杌宰了。
然而这一次她又被晏清拉住了。
晏清问她:“你要做什么?”
佘褚理
所当然:“除掉梼杌。怎么,你不一起吗?”
晏清说:“这东西当年帝钧天杀他还需要三日,我很高兴你如此看得起我们俩加在一起的实力,不过除此之外,是不是还能用点别的办法?”
佘褚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