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又隐约觉得这并不是坏事。
江淮不知道江谨言在想什么,她被江小舟扶着坐在旁边椅子上,这才道:“腿疼,刚刚踢到脚趾了。”
江小舟苦着脸,“公子,都怪我没把他抓住,我现在就去打他一顿!”
江淮拦住他,“不必了,没伤到人,等会还有三十大板等着他呢,何况这是在县衙里,怎么能随便打人呢?我们是那种没有教养没有人性的人吗?那与畜生有何区别?”
趴在一边的赵宇脑门子的筋直抽抽,傻子都听得出来江淮是在说他,但他不敢开口反驳半句,方才的全力一击耗尽了他的勇气,他想到等会上公堂后要面对的一切就害怕得打摆子。
江小舟:“哦……”
江谨言心情复杂,嘴唇动了动,认真道:“方才的事,多谢。”
面对江谨言,江淮立马换上一副笑脸:“保护哥哥是我应该做的!”
江谨言敛下眸子,“你的脚伤得重吗?”
江淮摇头:“没事,问题不大。”
江小舟哼了一声,阴阳怪气道:“公子,你把人家当哥哥,人家可不领情呢。”
江淮笑了笑,眼睛眨了眨摆出一副故作坚强的样子:
“唉,是我的错,定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惹人生厌了,可是我真的好想有个哥哥,别的孩子都有哥哥,就我没有,有人欺负我了,都没人给我出头。”
在背后恶狠狠盯着江淮的赵宇真想吐血,就你小子这家底儿这脾性,谁能欺负得了你啊?!
江淮说着偷偷用眼角余光瞄着江谨言,见他表情很微妙,十分纠结的样子。
江淮暗自得意,想她的演技不说登峰造极,也至少炉火纯青,再加上她这幅无辜懵懂又带着婴儿肥的白嫩脸蛋,骗骗江谨言这种纯情小少年,岂不是手到擒来。
她明显感觉江谨言的态度开始动摇了。
这时衙役把富岳书院的山长和其他相关人员带来了,黄大人又重新升堂问案。
因着江淮在场,加上天色渐黑,黄大人也不想耽误时间,迅速就判了案子,赵老爷一家判三十大板和蹲大牢三年,几位夫子被革职和革除功名,以及其他一些相关人员也被判了大大小小的罪。
入夜后雪下得大起来,华灯初上,看够了热闹的百姓们纷纷归家,江谨言被江家下人抬着出了县衙,上了马车还能清晰听见县衙里传来被打板子的惨叫声。
江家的马车奢华又宽大,足够放下一副担架,把江谨言安顿好后江淮也爬上马车,车门嘭地一声关上,江小舟和江家家丁也爬上后面一架马车。
江淮敲了敲车门:“走吧,去医馆。”
马车哐哐跑起来,车内挂着灯笼,火光随着马车跑动而摇晃着,江淮蹲在江谨言旁边翻箱倒柜。
“哥,糖炒栗子吃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