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们都以谦让当作自己夺取名声的一个通道,有人在地方上有了名气,庙堂就会派人去征辟他。
如果你拒绝了征辟,那你将会名声大噪。
包括对宗室有大恩大德的文帝曹丕,也是拒绝了三次来自汉帝的禅让。
曹髦的行为,在一些人看来是智障,但是在士大夫阶级来看,无疑是符合他们的道德审核标准的。
而此刻在府内,刘路就是以复杂的眼神来看着曹髦。
曹髦若不是自家的主公,他真的想要问问,需不需要给您找个医者来?
那可是天子位啊,说拒绝就拒绝??
郭责此刻低着头,神色恍惚。
“郭君?”
曹髦叫了他一声,他才反应过来。
郭责抬起头来,眼里满是茫然。
“何以要废黜呢?”
“啊?”
“陛下下令避免新宫殿楼阁的动工,释放了年满六十岁的官奴,设立县城来安置逃亡的百姓,没有忘记要祭祀跟随武帝征战的将军们,他有什么天大的过错,要被废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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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诺大的元城内,似乎只有郭责一个人,还在关心着那位废帝的命运。
曹髦的心情也变得沉重了起来。
“他的过错就是他已壮,壮则有变,自然就要被罢黜了。”
“先朝常有年幼天子登基,他们会利用阉人来对抗外臣。。。大魏充分吸取了教训,不许阉人居于高位,不许他们执实权。。。皇帝一人面对强势的外臣,无半点实权,仅是罢黜已经不错了,起码没。。。。”
曹髦没有将后续的话说出来。
郭责也不说话,神色恍惚,整个人仿佛遭受了极大的冲击。
这个人身上有种非常浓郁的大汉士人的风格,某种说不清的朴素的理想主义者。
他甚至真的认为汉帝是自愿禅让与自家祖父的。
此刻的他状态却很是不对,平日里的谦谦君子犹如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刘路却有些忍不住了,他问道:“曹公为什么要拒绝呢?”
“怎么,想混个从龙之功?耽误你当辅国将军了?”
刘路咧嘴笑着,“我这般糙人能当个什么将军,我就是想,您若是能当皇帝,就可以为全天下的百姓做主,打抱不平,天下岂不是就没有冤枉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