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管老靳头了,他根本不当家,走,进厂部找钱厂长说理去!”
一帮工人一哄而入,只留下靳厂长用手不停地擦着额头的冷汗,咬牙跺脚。
我跟老舅远远地望着这一幕,心里隐约又有了点更好的想法。
“呦,易南平,你丫咋又来了?”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叫响在耳侧,惊醒了正在思考中的我。
我一看,巧了哈,还真是冤家路窄!
说话的人赫然正是我的便宜小叔,易国庆。
他留着这个时代流行的标志性中分头,牛仔喇叭裤,旧军大衣里露出来的是一件花衬衫高领。
这一切,都彰显着他的小地痞本色。
他的身边,还有一左一右两个兄弟,同样的吊儿郎当,不过看那两个货色的打扮,应该是跟他一丘之貉。
“咋着,国庆,这是你熟人?”
“嘿,啥熟人,农村来的傻老帽,一个穷b!”
“穷b,不对吧?”另一个货有点诧异,指着我身上的棉衣棉鞋和手套,“穷b还能穿得起这些?”
因为要过来找管东方谈生意,我这次穿的是从农场拿出来的一套新衣,没想到反倒惹了小混混的眼。
“呦,还真是啊,易南平,你丫从哪里顺的人家衣服,挺人模狗样的!”
“你不会是从我们家属院里偷来的吧?这个人是谁,你同伙?”
“狗嘴里吐不出来象牙!”我怒斥一声,懒得理他。
“大外甥,这位是?”老舅的声音低沉,听着就知道是咬着后牙槽说出来的话。
“嘿,老舅,犬吠而已,理他作甚!”
我知道老舅已经处在暴怒的边沿,赶紧拉着他,想赶紧离开。
他这个暴脾气呦,前世我可是领教过无数次了。
重生一世,我还是想着,能不惹事尽量不惹事,不相干的人,以后坚决不相干。
闷声发大财,多好!